“我來清算他！”陳佳林瞪眼著孫老邁，說話有如重錘砸坑，擲地有聲。他紋絲不動地站著，向身後阿誰小夥子朗聲問道：“另有誰跟他是一夥的？”

哎，這兒另有人體味“老麻子”的底牌。

兩天後，恰是大年三十晚。這天過節，晚餐算是給犯人們加了份葷菜。除本來飯菜外，每人分外都獲得一片兩指寬的肥肉。

陳佳林盤腿坐在通鋪上，冇滋冇味地把塑料瓢裡的飯菜一掃而光。眾犯人吃罷年夜飯，一個個撐圓了肚皮，又無事可做，便三五成群地湊堆兒甩撲克、下象棋，或是瞎扯亂侃。

新牢頭的這番話，頓時讓孫老邁眼眶潤濕，內心感激不儘。他悻悻地躲到馬桶邊的牆角裡，端著塑料瓢蹲縮著身子，先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然後低頭吞食飯菜了。

陳佳林向牢頭出了應戰通牒，並擺出一副要與之對抗到底的姿勢。孫老邁有點虛了，內心不由“怦怦”直跳，不戰已先輸一籌。眾犯人彷彿也都瞧出苗頭，臉上神采各彆，但仍替陳佳林捏著一把汗，擔憂他會吃孫老邁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