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祭天,少康帶著百姓用新土修補九州台。老巫師捧著龜甲要獻活祭,卻見少康拿起太康的獵鷹旗,蘸著洛水在台基畫渠:“天要甚麼活人?天要河渠通,要百姓飽。” 百姓們跟著少康捧土,有人發明土堆裡混著片貝殼幣,後背的耒耜紋被磨得發亮。“這是客歲掉的貝殼!”有人喊,“現在和新土長在一起了!”
東夷的貝殼船駛入洛水船埠時,船頭的“鷹爪握耒耜”圖騰被陽光鍍成金色。玄甲的侄子玄甲站在船頭,脖子上的貝殼項鍊叮噹作響,每片貝殼都刻著少康渠的走向。 “少康叔,東夷的鹽船給您運來了!”玄甲跳下船,捧著貝殼幣禮盒,“我爹說,此次的貝殼幣後背加刻了潮汐線,您看——”他指著貝殼上曲折的刻痕,“漲潮漲潮,鹽船甚麼時候泊岸,看貝殼就曉得。” 少康接過貝殼幣,發明每枚幣上都有個小凹痕:“這是?”玄甲撓撓頭:“是我偷偷刻的耒耜紋,東夷的百姓說,帶著少康叔的耒耜,海鹽就不會變苦。”
太康的馴鷹房現在書聲琅琅,孩子們舉著便宜的耒耜模型,跟著先生念《伯靡算經》:“河渠寬三丈,水深五尺,泥沙量用鹿骨算……”俄然,一個孩子舉著獵箭標尺跑出去:“先生,我測了洛水的水位,和書上說的一樣!” 先生摸摸孩子的頭:“這標尺原是太康的獵箭,現在成了我們的眼睛。記著,能讓地盤說話的,向來不是獵鷹的翅膀,是我們手裡的耒耜。”
洛水的晨霧還未散儘,少康已站在太康的馴鷹房前,看著伯靡抱著個奇形怪狀的算盤走來——算珠是獵鷹勳章的殘片,框架是獵宮的房梁,每顆珠子都在晨光裡閃著寒光。 “少康爺,河渠署的木牌掛哪兒?”伯靡的算盤珠子劈裡啪啦響,“玄甲的東夷商隊已在船埠等著,說要把貝殼幣刻上您的手掌印。” 少康摸著門框上未褪儘的馴鷹圖騰,俄然抽出腰間的耒耜,在門框上刻下新紋:“就掛這兒,讓太康的鷹看著我們如何把日子過成河渠的樣。”
少康走過,摸摸小女人的頭:“曉得為甚麼唱獵鷹死嗎?”小女人眨眨眼:“因為獵鷹抓不住糧食,耒耜能!”少康笑了,昂首瞥見豪傑牆上新刻的名字——是阿誰把獵網改成魚網的老獵戶,名字中間刻著他的話:“手有繭,心有渠,日子就有盼頭。”
船埠邊,老匠人正教東夷陶工燒“耒耜紋陶磚”,陶土是獵宮的廢墟土:“瞥見冇?這磚上的人彎著腰,手裡握的不是獵弓,是我們的耒耜。”陶工們邊學邊嘀咕:“本來夏朝的神,是彎著腰乾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