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嬴政的出身,《史記》記錄 “姬自匿有身”,但邯鄲出土的秦簡顯現,莊襄王曾在趙姬有身三月後才納她為妾。公道推斷,呂不韋確有 “奇貨可居” 的算計,但嬴政的嬴姓血緣不容置疑 —— 秦王室的宗正府檔案,至今留著莊襄王親身覈驗的硃砂印。嫪毐之亂中,“河西太原郡更加毐國” 的記錄,透露了呂不韋試圖用封地製衡秦王的野心,卻低估了少年嬴政對權力的嗅覺。
當嬴政在雍城戴上王冠,劍穗上的玄鳥金飾硌得掌心發疼。他想起呂不韋第一次帶他看秦軍演武,那些鐵甲兵士喊著 “玄鳥蔽日” 的標語,比邯鄲的兒歌更響。嫪毐之亂讓他明白,秦宮的每塊磚下都埋著機謀,太後的每句和順裡都藏著刀刃,就連呂不韋的《呂氏春秋》,字縫裡都滲著販子的算計。
呂不韋在相府接到嫪毐造反的密報時,正在校訂《呂氏春秋》的 “玄鳥篇”。他摸著竹簡上的 “義兵” 二字,俄然嘲笑:“嫪毐這隻鳳凰,畢竟是隻土雞。” 當年他將嫪毐獻給趙姬,本想以楚製秦,卻冇想到太後真的動了情。“相國,大王要您出兵平亂。” 門客遞上兵符,呂不韋瞥見上麵的玄鳥紋比昔日更紅,俄然想起莊襄王臨終前的話:“不韋啊,政兒的劍,比你想的更利。”
嫪毐被封為長信侯那日,坐著純金馬車駛過鹹陽街,車轅上的玄鳥紋被他改成了鳳凰 —— 他說太後是楚人,該有鳳鳥相伴。趙姬摸著他胸前的刺青,那是用楚地硃砂紋的赤鳳,俄然想起邯鄲的雪夜:“當年在呂不韋府,你做馬伕時可曾想過本日?” 嫪毐咬開酒罈,酒液順著下巴滴落:“夫人忘了嗎?不韋說,隻要您高興,秦宮的玄鳥旗能夠換成鳳旗。” 他不曉得,呂不韋的密探正躲在街角,將他的每句話刻在竹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