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_第32章 玄鳥終章 呂不韋權謀與始皇帝加冕的帝國輓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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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踏入陽人地時,東周君正在廢墟上修補殘破的周鼎,青銅碎片映著他佝僂的背影。“天子九鼎,秦已得八,” 呂不韋的玉笏敲在斷鼎上,驚飛了棲息的寒鴉,“留您守著最後一鼎,不是怕天譴,是讓天下看看,秦人比周室更懂天命。” 東周君昂首,瞥見呂不韋腰間的玄鳥紋玉玨 —— 那是莊襄王親賜的相國印信,俄然想起三十年前,這小我還是邯鄲城裡倒騰玉器的販子,現在卻握著六國的存亡簿。

蒙驁的雄師壓境成皋時,韓桓惠王正在太廟禱告,手中的龜甲裂成三瓣。“秦人要的不是地盤,” 他對著先人牌位苦笑,“是打通三川郡的咽喉。” 當韓使捧著輿圖跪迎秦軍,蒙驁卻盯著輿圖上的鴻溝水係:“當年魏惠王挖這鴻溝,想阻我秦軍,現在卻成了韓魏的分界 —— 奉告韓王,秦人修路,比你們挖溝更快。” 三川郡設立那日,莊襄王親身在輿圖上畫下玄鳥圖騰,筆尖在 “大梁” 二字上停頓 —— 那邊曾是魏惠王的都城,現在成了秦人的東大門。

胡亥握著趙高遞來的聖旨,墨跡未乾的 “賜死扶蘇” 四字像條毒蛇。他望著窗外的玄鳥旗,俄然想肇端天子東巡時,本身趴在車架上瞥見的東海日出 —— 當時的玄鳥旗在船頭獵獵作響,父親說那是 “天命所歸”。“丞相說,扶蘇若立,必改商法,”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可商法是秦人骨,改了骨,玄鳥還能飛嗎?” 趙高低頭,袖中藏著始天子未發的遺詔,玉笏上的玄鳥紋被他的盜汗浸得恍惚。

汗青的灰塵落定,莊襄王的大赦令早已泛黃,呂不韋的陽謀成了史乘上的幾行小字,始天子的九鼎在烽火中失落。但每當秋風掠過鹹陽原,仍能聞聲玄鳥的悲鳴 —— 那是莊襄王臨終前的感喟,是蒙驁河外之戰的吼怒,是子嬰投降時的無法。秦人用五百年織就的玄鳥圖騰,終究在始天子的加冕中達到頂峰,又在胡亥的昏庸中敏捷隕落,就像那盞伴隨莊襄王的玄鳥燈台,油儘燈枯時,卻照亮了全部帝國的拂曉與傍晚。

子嬰坐在鹹陽城頭,看著劉邦的軍隊逼近,手中的降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摸著腰間的玄鳥玉佩 —— 那是莊襄王期間的舊物,俄然想起呂不韋當年在陽人地說的話:“留一線香火,便是留一線朝氣。” 可惜秦人冇等來朝氣,卻等來了項羽的烈火。當阿房宮的火光映紅天涯,子嬰望著火中若隱若現的玄鳥影子,俄然明白:始天子用鐵血鑄的帝國,畢竟毀在了鐵血過分 —— 玄鳥能吞日,卻忘了給天下留一絲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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