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的太原城頭，蒙驁看著趙軍的炊煙在晉陽故地升起，想起四十年前跟著白起攻趙的場景。“當時武安君說，趙人硬骨，需用文火慢煨，” 他摸著劍柄上的凹痕 —— 那是長平之戰被趙括軍砍中的印記，“現在我們改煨為燉，定要讓太原變成秦人馬場。” 三萬秦軍像玄鳥掠過呂梁山脈，趙軍的胡服騎射在秦弩麵前折翼，蒙驁站在晉祠廢墟，看著趙人丟棄的弓箭，俄然長歎：“趙武靈王若在，何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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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驁的雄師壓境成皋時，韓桓惠王正在太廟禱告，手中的龜甲裂成三瓣。“秦人要的不是地盤，” 他對著先人牌位苦笑，“是打通三川郡的咽喉。” 當韓使捧著輿圖跪迎秦軍，蒙驁卻盯著輿圖上的鴻溝水係：“當年魏惠王挖這鴻溝，想阻我秦軍，現在卻成了韓魏的分界 —— 奉告韓王，秦人修路，比你們挖溝更快。” 三川郡設立那日，莊襄王親身在輿圖上畫下玄鳥圖騰，筆尖在 “大梁” 二字上停頓 —— 那邊曾是魏惠王的都城，現在成了秦人的東大門。

司馬遷握著狼毫，看著案頭的《秦本紀》殘稿，竹簡上的 “趙氏” 二字被墨汁暈染。他想起在鹹陽采訪時，老秦人指著玄鳥旗說：“我們是嬴姓，更是秦人。” 當年造父封趙城，嬴姓分支無數，可終究讓 “秦” 字響徹天下的，倒是被視為蠻夷的西陲一支。“秦之先，伯益佐禹，” 他對著燭火喃喃，“伯益若知後代子孫吞六合、焚詩書，會否悔怨教秦人馴馬？”

二十六年的鹹陽宮，嬴政看著丞相王綰捧來的三十六郡圖，俄然抽出鹿盧劍，在 “隴西郡” 旁刻下本身的姓氏。“朕是趙氏，更是嬴姓，” 他的劍尖劃過 “秦氏” 二字，“從明天起，天下隻要秦郡，冇有嬴趙。” 九鼎擺設在鹹陽宮時，他親身用玄鳥紋覆蓋了鼎身的貪吃，工匠們發明，始天子刻刀下的玄鳥，翅膀比穆公期間的更寬，喙部比昭襄王期間的更利 —— 那是吞噬八荒的姿勢。

三年的河外之戰，魏無忌的五國聯軍像黑雲壓境。蒙驁的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望著聯軍中飄蕩的齊楚燕趙魏五色采旗，俄然笑了：“當年張儀破合縱，靠的是連橫；現在我們破合縱，靠的是玄鳥的爪子。” 可惜弩箭畢竟擋不住聯軍的潮流，當秦軍且戰且退，蒙驁瞥見魏無忌的戰車逼近，俄然想起莊襄王的密旨：“若敗，必保三川郡不失。” 他親身斷後，鎧甲上的箭簇比玄鳥的羽毛還密，卻始終冇讓聯軍跨過黃河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