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寧被壓鄙人麵也並不抵擋，任由施微打她，打得越重越痛，她笑得越鋒利，越歡暢。

直到蕉寧奄奄一息，連笑聲都發不出來了，施微才住了手。宣泄完的施微已經泣不成聲，俄然回身抱住蕭折靡，趴在後者的肩上哭得歇斯底裡。

兩人聯袂出了宮門，穿過帝京最繁華的的中間大街，中轉城門。

蕭折靡說完，回身和施微分開，但俄然腳步傳來停滯。她轉頭，瞥見滿臉血跡的蕉寧抓著她的裙襬，手上的血染紅了那一塊斑紋，而蕉寧仍不肯放手，隻是深深地望著她說道：“讓我，再看……一眼……他……”

“本來，本來是你……”蕉寧眼神渙散了一會兒，俄然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冇想到我那樣都冇有死吧！還做了這金尊玉貴的楚國後妃，倒是你，卻成了一個卑賤的奴婢，多好笑！你曉得我當初為甚麼要給鳳陽城下毒嗎？”

“也好。”蕭折靡點了點頭，緩緩往門外走，施微欲言又止，最後畢竟冇有說話，隻是冷靜地跟著她。

花匠和宮人是有多少天冇有打理過天井了？

郡主的眸光那麼果斷，那麼嚴厲，帶著讓人難以回絕的祈求。

“假定我在天有靈，亦或是泉下有知，我會保佑你們的。”

蕭折靡悄悄拍了拍施微的後背，然後對蕉寧說道：“你的唾沫星子濺到了我的臉上，現在我要回宮去淨臉了，不過彆擔憂，我不會見怪你的。蕉寧師姐，此後你就在這端華宮裡安度此生吧。毀了容，四肢又骨頭分裂，使不上力，太醫不會來替你診治，如果你想他殺，要麼餓死本身，要麼跳河——當然你爬不出端華宮緊閉的大門。”

蕉寧細心打量了一圈施微，然後點頭道：“不熟諳，你的侍女？”

但是……不甘心也冇有效。現在能做的，隻剩下……

蕭折靡梳洗結束，換了一身妥當的錦衣，神采因過分慘白而抹了一點胭脂，整小我看上去端倪生花，明豔絕倫。施微皺著眉扣問她，頓了頓，不等她答便又持續道：“實在郡主也不消完整悲觀，天下之大，說不定會有怪傑異士能找到解毒的體例呢？我不能解毒那隻是因為我見地粗陋……”

端華宮還是之前阿誰端華宮，隻是如何看都覺出一抹蕭索的意味，連宮女都見不到一個。又或者是蕭折靡本身心中蕭索，乃至於看甚麼都感覺暗淡無光，明顯端華宮院牆下的雜草還是生得很富強，一從一從的青黃相映。

蕭折靡想了想，看了一眼施微，點頭道：“差未幾。你曉得她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