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接太小和尚抵過的筆,不帶一絲躊躇便揮筆而就。反觀太子,倒是躊躇了半天,始終未曾下筆。中間的康熙見狀,隻是拿過他手中的筆,“既然不想寫,那便不要寫,何必委曲了本身。”他的語氣總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心傷。而他倒是倔強的不肯罷休,對著他很有些不滿道:“誰說我不想寫,你走遠點了,我不要讓你瞥見。”
而那邊,看了索額圖送來的信,太子的眼中揮之不去的肝火,像是要把那信都給看破了,不過薄薄一張紙,而他握著它的手,倒是青筋突現,很久才咬著牙拍在了桌上“該死的。”顯得格外暴躁。
握著那紙的一角,看著麵前的燭火漸漸吞噬這那紙,他的目光儘是龐大,眼看那火苗要躥到他的手上,他才緩緩的鬆開了手,似是放棄這最後的一點暖和,一片清冷。頭也未曾回的,推開了門,一陣風從他臉上刮過,讓他不適的伸手護住了臉,那陣風卻也是吹散了那業已燒成灰的紙,漫天飛舞著。
“歸正不是像您一樣,國泰民安,天下承平。”他隻是圈動手,負氣道。
等了好久,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的康熙,轉頭時倒是恰好對上他那忐忑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一樣也隻是看了眼那房間,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隻不過保成似是並不太需求朕的照顧。”說不清是失落還是絕望,他隻是朝著暗中深處走去,“既是無事,那便陪朕逛逛吧。”他那悠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他也隻是下認識便跟了下去。
直到路過那還是亮著的大雄寶殿,康熙纔回身看了他一眼,拉過他那有些冰冷的手,問道:“但是冷了。”
“放下吧。”而他卻隻是淡淡的閉上了眼。
直到那扇門被翻開了,康熙看了他一眼,無法的歎了口氣,便將手裡披風替他披上,“既然來了,為何不出去?”
他卻隻是笑了笑“兒臣並無大事,怕打攪了皇阿瑪。”他的語氣是如此的無辜。
“說出來就不靈了。”康熙隻是淡淡的回道。
而令他最憂愁的倒是康熙,固然康熙本日甚麼都未曾說過,但那人送信之人,明顯是被他發明瞭,以他的疑芥蒂,他絕對不信康熙冇有起疑,索額圖擺平了內閣,壓下了摺子,倒是吃不準康熙是否有收到於成龍的密摺。如果讓康熙曉得了那人來自都城,順藤摸瓜之下,這事怕是他想捂也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