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還想玩我?老子就陪你玩個夠!”格鷹嘴角嘲笑,跨步直衝,彎刀劃過一道閃爍的弧度,斜斜劈下。
他顛末一座崢嶸矗立的風棱石,俄然間,嗅到一絲模糊約約的腥氣。高登頓時揮刀,向腥氣的方向撩去。
他不由萌收回一絲退意。這片戈壁凶惡四伏,一旦耗儘體力或是流血受傷,結果不堪假想。
“不如何樣。”高登目光明滅,主動揮刀劈向格鷹。他的手腕越來越酸,臂膀也輕微顫抖,但越撐不下去,他就越顯強勢!
高登覺到手上的彎刀越來越重,大腿肌肉不住顫抖,隨時會力竭跌倒。幸虧息微術融入肢體,用奇妙起伏的“動”,保持住身材均衡的“靜”。
整小我融入了呼吸的節拍。
格鷹借勢吐氣,弓身跨步,像一匹奔騰的烈馬,裹著斜月般的刀光再次打擊。這是鬍匪慣用的“馬步”,共同刀法,直衝直撞,不給高登涓滴喘氣。
高登撿起蛇屍,猛吸蛇血,然後拔出毒腺,塗在刀尖上,再撕掉蛇皮,生嚼蛇肉。蛇肉腥氣實足,令人作嘔,本來能夠埋在沙下燙熟,但他不肯華侈時候。
他忍不住打了個顫抖,曾為小鬍匪的格鷹非常清楚,真正可駭的不是那些惡相畢露的暴徒,而是談笑殺人的傢夥。存亡對這類人來講,就像用飯、沐浴、睡覺一樣天然。
刀柄在高登的掌心狠惡顫栗,幾近脫手飛出。他抓緊彎刀,順勢後滾翻,連續滾出十多米,才擺脫格鷹的追擊。這是地痞頭子教他的逃命絕活,固然模樣丟臉,卻非常管用。
這是鬍匪的刀法!高登心頭一凜,因為鬍匪風俗騎馬衝鋒,以是揮刀的角度總會繞開馬頭,斜偏三十度。
“成交。”高登主動後撤一步。
熱汗流過格鷹的背脊,他悄悄喘氣著,心頭漸感煩躁。本覺得順手處理的螻蟻,竟然如此難纏。
高登微微一笑:“那就耗下去,我們一起咀嚼滅亡的滋味。”驕陽當頭,兩人持刀對峙,汗如雨下,滿身濕得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眼皮黏得快睜不開了。
這是技勝於力的門路。
兩柄刀緩慢交擊十多次,高登仰仗肢體的呼吸感,用起伏卸去格鷹更刁悍的力量。
“小兔崽子,有種你彆躲!老子要把你的頭皮割開,把骨頭一根根敲斷,再把你花花綠綠的腸子抽出來勒死你!”格鷹一邊恐嚇施壓,一邊淩厲揮刀。他從小在鬍匪窩長大,熟諳刀技,殺人如草,一刀接一刀的連攻逼得高登左躲右閃,連連退避,幾無抵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