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在高登的掌心狠惡顫栗,幾近脫手飛出。他抓緊彎刀,順勢後滾翻,連續滾出十多米,才擺脫格鷹的追擊。這是地痞頭子教他的逃命絕活,固然模樣丟臉,卻非常管用。
“當!”雙刀再次相格,格鷹手腕轉動,刀鋒纏住高登的彎刀用力一絞,恰是鬍匪最善於的絞刀技能。
他顛末一座崢嶸矗立的風棱石,俄然間,嗅到一絲模糊約約的腥氣。高登頓時揮刀,向腥氣的方向撩去。
“當!”雙刀交擊,刀身傳來的刁悍力道震得高登手掌發麻,上身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一旦敵我狹路相逢,唯有武技決定存亡。這也是軟派刺客希少,硬派刺客昌隆的啟事。
高登側身,揮刀,格擋,一次次化解格鷹的猛攻。他逐步熟諳了息微術的應用,行動漸趨流利,透出波浪般的神韻。固然仍被格鷹的刀技壓抑,處於優勢,但高登劣而不潰,韌性實足,與格鷹奇妙周旋。
他忍不住打了個顫抖,曾為小鬍匪的格鷹非常清楚,真正可駭的不是那些惡相畢露的暴徒,而是談笑殺人的傢夥。存亡對這類人來講,就像用飯、沐浴、睡覺一樣天然。
“小兔崽子,你還想玩我?老子就陪你玩個夠!”格鷹嘴角嘲笑,跨步直衝,彎刀劃過一道閃爍的弧度,斜斜劈下。
高登翻身疾退,和格鷹遠遠拉開間隔。格鷹的力量、武技遠勝本身,正麵硬抗隻要死路一條。高登俄然認識到武技多麼首要。不是統統的敵手,都會給他時候安閒安插,經心籌辦甚麼克敵的小東西。
高登瞥了一眼對方腰間吊掛的十多隻水袋,毫不遊移地承諾:“好,它是你的了。”高登認得這個黑髮少年。他叫格鷹,在童奴中很著名,也是高登心目中的傷害角色。
高登刀鋒下沉,再次截住彎刀。
他恍然貫穿,息微術能夠用來實戰!
格鷹把水袋扔到地上,謹慎翼翼地向後退。“你這條不要命的瘋狗,我們走著瞧!”他回身跑遠,腦海不竭閃現出高登安靜的笑容。
熱汗流過格鷹的背脊,他悄悄喘氣著,心頭漸感煩躁。本覺得順手處理的螻蟻,竟然如此難纏。
他不由萌收回一絲退意。這片戈壁凶惡四伏,一旦耗儘體力或是流血受傷,結果不堪假想。
他覺得格鷹會遁藏,孰料格鷹閉目、衝刺,彎刀長了眼睛一樣劈過來。
“成交。”高登主動後撤一步。
高登微微一笑:“那就耗下去,我們一起咀嚼滅亡的滋味。”驕陽當頭,兩人持刀對峙,汗如雨下,滿身濕得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眼皮黏得快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