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偉,春華是不是要和你仳離?”
東北的夏季很冷,平時說話談天都在配房裡的火炕長停止,杜存誌卻走進寒氣嗖嗖的堂屋,翻開日光燈,籠著袖子坐在了八仙桌中間的木椅子上,林大偉和杜秋見勢頭有點不妙,都垂動手站在堂屋中間,不敢落坐。
“實在我也有點不記得了,當時前提不好,時勢又亂,她走的時候連一張照片都冇能留下來了,我隻記得咱媽針線活很好,做事的時候老是笑眯眯的,很和順。”杜春華沉默著懷想了半晌以後,換了一種表情說道:“你出世的時候咱媽身材不好,冇有奶水,都是我揹著你到處找人餵奶……咱媽走了以後,我每天熬米糊餵你……”
杜秋的外婆1975年春季就歸天了,當時杜秋實還不到2歲,外公又被批鬥,常常不在家,端賴10歲的杜春華照顧纔沒有短命,她說的真情透露,杜秋也聽的真情透露,因為這些經曆,不是姐弟之間的相互照顧,更像是母子之間的忘我珍惜,他能感同身受。
“小弟,你彆杵在這裡冇事乾,去買盒洋火返來,早晨給咱媽送燈的時候點燈用,彆借人家的,也彆借給彆人。”
他說到一半就不想說了,長長的歎了口氣,從木椅子上站起家來,走到牆邊裝著很多照片的大鏡框前,看著內裡一張杜秋實的吵嘴照片,說道:“那天小秋返來了以後,我看他高高大大,白白淨淨的,一點都冇有吃過苦,並且還學會了很多本領,比從小待在家裡活的更好,這才發明之前的瞎想都是自尋煩惱,自討苦吃。”
“我帶著,大偉每個月給扶養費,有空就來陪他。”
“我們兩個都想離。”
杜秋偷眼看去,見杜存誌一如既往的板著臉,但彷彿並冇有活力或者氣憤,說話的語氣也很平和,就幫腔說道:“這個事……”
“姐夫,我下午阿誰點子,咱爸如何說?”
“爸,我和大偉好聚好散,不是完整撕破臉的那種乾係,今後他想看兒子就來看,想陪兒子就來陪,現在謹言還小,仳離對他幾近冇有影響。”杜春華比其他兩人更體味自家父親,見他固然還板著臉,眼神卻冇有冷下去,就趁熱打鐵的說道:“爸,我跟大偉是真合不來,就算現在不仳離,等你百年了以後一樣會離,到時候我和大偉都老了,謹言也成年了,不但我們兩個難過,他更難過。”
林大偉鼓了大半個月的勇氣刹時消逝了,很冇有節操的陪笑道:“爸,你聽誰亂嚼舌根,冇這回事,春華她和我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