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那顧鶴蓮揮金如土，金玉為宅，出行皆華轂，入口皆珍羞，那指頭縫裡漏出點財就能贍養半個左州。

“有些話，本督不想說第二次。”

“但是……”蔣嬤嬤臉上掙紮：“顧郎君他對您……”

……

“王妃，不若先讓旁的人去查？”

想起先前宋老夫人所為，想起棠寧差點死在了䧿山。

“部屬明白了。”縉雲伸手將披風遞上。

他正在籌辦進宮上朝，聽聞铖王妃瞞著铖王行事，挑眉咂摸了下“顧鶴蓮”三字後，彷彿是想到了甚麼好笑的事情：“倒是健忘榮家還曾有過這麼個財神爺。”

顧鶴蓮是當年榮家的養子，自幼便長在榮家，他原與府中兩位女郎乾係極好，但是厥後因脾氣背叛惹下大禍不知所蹤，再呈現時便已經是左州士族顧家的家主。

“宋小娘子身上牽涉極多，光隻是宋國公府便也罷了，可另有陸家，督主借安帝的手動世家本是為著查清當年的事情，可陸家如果因宋小娘子膠葛上督主，豈不是壞了督主運營？”

縉雲有些迷惑：“早前我聽人說過，那顧鶴蓮脾氣古怪，仇恨榮家，數年前還曾為著找铖王妃費事跟铖王大打脫手，厥後雖不知勝負，但他自此就再冇有踏足過都城。”

“我們伉儷十數載，他有甚麼顧慮不能奉告我？”

蔣嬤嬤驀地瞪大了眼。

“王妃…”

她冒死找著藉口，想說铖王不是用心的，可铖王妃卻一句都聽不出來。

縉雲神采微變，趕緊閉嘴。

蔣嬤嬤從未見過自家女郎這般冷絕的模樣，她對铖王直呼其名，對宋家更儘是厭憎。

“顧鶴蓮恨我，可阿姊當年是救過他命的，他會護著棠寧。”

縉雲話還冇說完，就對上蕭厭掃過來的眼。

蕭厭抬眼看他。

“本督既承了她那聲阿兄，天然就得保著她安寧，如果連朵小海棠都護不住，那本督還談何其他。”

縉雲在旁神采莫名，不曉得本身哪句話逗笑了督主，他抱著披風跟在蕭厭身後朝外走時，小聲問：“那宋家這事兒我們要不要脫手？”

蕭厭收回目光抬腳上了馬車，手中鬆開車簾時，帶起一片簌響。

“有何不當？”

铖王妃深吸口氣壓著眼中翻湧：“阿嬤，你讓人幫我捎封信給顧鶴蓮。”

铖王妃如何會找他幫手？

縉雲聽懂了蕭厭話中的警告，原覺得隻是一時意起酬謝當年恩典，可冇想著這位小娘子竟是進了督主的內心。

蔣嬤嬤心頭一震。

蔣嬤嬤神采竄改：“好，奴婢去送信。”

縉雲眸色微震，綾音是他們培養出來的探子，一身本領怎能拿來服侍宋小娘子，督主對宋小娘子是不是好的有些過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