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一趟棠府,被人擋了返來,現在好不輕易聽聞蕭厭挪回鶴唳堂,嶽鳳成趕緊就趕了過來。
看來蕭厭是真的冇籌算持續去查漕糧的案子了,並且也未曾窮究陛下為甚麼會放過陸家。
嶽鳳成對上棠寧烏黑眼眸,有刹時恍忽,他還記得數月前第一次見到這小女娘時,她還如同枝頭上那含苞的花兒,言行舉止透著一股後代兒家的嬌怯,可不過幾個月罷了,她身上便多了一股強勢和鋒利。
棠寧彷彿冇聽出來嶽鳳成話裡的隱意,直接就說道:“是我攔著嶽先生不準他來見阿兄的。”
“讓他出去。”
“阿兄!”
嶽鳳成目光微閃,他當然曉得陛下成心放過陸家,且先前曉得他們還在暗中清查漕糧的案子時,對蕭厭也很有不滿,可冇想到蕭厭竟然說要放過此事。
這完整不像是他所曉得蕭厭的脾氣。
“可不是,陸家那些王八蛋,儘會下黑手。”滄浪滿臉忿忿:“要不是督主攔著,我非得弄死陸欽。”
屋中光芒不是很好,蕭厭有些輕咳,棠寧坐在床邊,手中端著藥碗,那濃烈的藥苦味道讓得嶽鳳成神采微變。
“嶽先生。”
似是見棠寧垂著眼動氣,床上的人有些衰弱地讓步:“行,我靜養。”
“前天夜裡就返來了,聽聞督主受傷非常擔憂。”嶽鳳成看了棠寧一眼:“本是想要看望督主,隻是宜陽縣主說您傷重。”
“不必,全數撤回。”
嶽鳳成摸索著問道:“陛下明顯厭憎陸家,怎會俄然要保他們,是不是陸家捏著陛下甚麼把柄?”
“蕭厭”端著碗無法:“冇那麼重……”
“但是陸家……”
“那漕糧的案子……”
“幾時回京的。”“蕭厭”問。
“督主。”
嶽鳳成放鬆下來後便道:“帝心難測,你也少說幾句,謹慎隔牆有耳。”
她端著藥碗吹了吹:
“蕭厭”傷的不輕,幾句話的工夫就顯得格外氣弱,見他咳嗽起來,棠寧皺眉讓他歇息,嶽鳳成也從裡間退了出來。
“但是督主,陸家清楚不止陸肇摻雜此中,何況此事另有其他幾家也牽涉在內……”嶽鳳成皺眉說道。
滄浪站在門外,瞧見嶽鳳成時就伸手一擋:“督主傷重,女郎也在內裡。”
棠寧這才放心,她將藥碗遞給“蕭厭”以後,才說道:“秦姊姊交代過,阿兄必須臥床靜養一個月,少一日都不可,陛下也恩準阿兄在府中療養,阿兄不準不遵聖命。”
嶽鳳成放下心來。
“嶽先生?”棠寧皺眉。
床邊青色紗縵半垂著,固然遮住了他大半身形,可透過紗縵還是能瞧得清楚他慘白衰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