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彷彿冇聽出來嶽鳳成話裡的隱意,直接就說道:“是我攔著嶽先生不準他來見阿兄的。”
“蕭厭”端著藥碗一飲而儘,等放下時忍不住咳了幾聲,直到棠寧扶著他替他順了氣後,呼吸這才安穩了下來。
“前天夜裡就返來了,聽聞督主受傷非常擔憂。”嶽鳳成看了棠寧一眼:“本是想要看望督主,隻是宜陽縣主說您傷重。”
“本督曉得,但是陛下聖意已決,不肯讓本督再查下去。”
“讓他出去。”
床幔當中溫馨了半晌,才傳來冷酷聲音:“陛下是國君,怎會有甚麼把柄。”
見到門前守著的滄浪,嶽鳳成說道:“督主此次是真的傷的不輕。”
“這兩日就算了吧。”滄浪苦笑:“督主此次傷的短長,那天夜裡也驚著女郎了,聽秦娘子說督主必須靜養,女郎這幾日幾近不錯眼的盯著督主,不讓他做任何事情。”
“嶽先生?”棠寧皺眉。
滄浪嘀嘀咕咕,嘟囔了幾句這纔沒再多說。
滄浪趕緊朝著內裡道:“督主,是嶽先生。”
似是見棠寧垂著眼動氣,床上的人有些衰弱地讓步:“行,我靜養。”
“阿兄那日剛醒就被陸家二郎和四皇子氣了一回,明顯已有秦姊姊替你看過傷勢,還被那兩位太醫折騰了一通,成果夜裡發了高熱,秦姊姊好不輕易才替你壓了下來,厥後嶽先生來尋你時我便讓人攔了。”
嶽鳳成:“我有事情想要回稟督主……”
棠寧這才放心,她將藥碗遞給“蕭厭”以後,才說道:“秦姊姊交代過,阿兄必須臥床靜養一個月,少一日都不可,陛下也恩準阿兄在府中療養,阿兄不準不遵聖命。”
“我當日問過嶽先生,你說冇甚麼要緊事情。”
嶽鳳成看似閒話,可眼神卻一向落在滄浪臉上,他曉得滄浪向來性子直,臉上也藏不住事,比起城府更深很丟臉明白的縉雲,滄浪偶然候顯得有些犯傻,此時他臉上儘是忿忿,眼裡也藏著不滿,明顯對於安帝的決定不解又憤怒。
嶽鳳成放下心來。
滄浪正想說話,裡頭就傳來“蕭厭”的聲音:“是文安嗎?”
嶽鳳成手裡還是拿著先前那把摺扇,聞言眉心輕蹙:“督主傷的很重?”
嶽鳳成對上棠寧烏黑眼眸,有刹時恍忽,他還記得數月前第一次見到這小女娘時,她還如同枝頭上那含苞的花兒,言行舉止透著一股後代兒家的嬌怯,可不過幾個月罷了,她身上便多了一股強勢和鋒利。
棠寧在府中守了“蕭厭”三日,直到他傷勢能夠略微挪動,才命人抬著轎輦將人送回了隔壁鶴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