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又想老爺和夫人了吧?”青梔眼圈一紅,吧嗒吧嗒地抽泣起來,“我薄命的蜜斯……”
不是說新夫人怯懦如鼠,是個連打雷都要躲在床上抹淚嬌嬌蜜斯?
大鬍子軍漢心下驚奇,麵上便顯了三分,正躊躇拿不定主張的時候,便見薑漁驀地回身,已走出幾米遠,她撐起傘,聲音淡淡傳來:“胡侍衛長,費事您安排幾個親兵來,我有些東西,需得讓他們給我運到地窖去。”
一扭頭,卻瞧見薑漁抹起了眼淚。
“快,湯河要發大水了,大師都往小湯山上跑。”
聞言,胡嘉腳下的步子猛地一頓,上半身因為慣性而往前傾,眼看就要將箱子磕在地上,他騰出一手撐在地上,驀地用力支起上半身,堪堪穩住身形,才長舒一口氣,用袖子擦掉額角的汗,“幸虧幸虧。”
他濃眉微擰,半晌,他咬牙翻身上馬,扶正了鬥笠,馬鞭輕揚,良駒似離弦的箭很快衝進雨幕消逝不見,緊接著又是一陣短促的馬蹄聲,門口那烏泱泱的人群立時冇了蹤跡,隻聞聲嘩嘩的雨聲劈裡啪啦砸在地上。
“江南多水,我們居住的小院都會修排水管道,整座王城裡的排水體係更加繁密,像如許的暴雨,我的故鄉幾近每月都要來一次,到了雨季,常有大河決堤的動靜傳來,我雖長在閨閣,但我爹但是丞相,措置的大小事情數不堪數,我作為他的女兒,天然要比平常貴女多些見地。”
萬一不謹慎磕了碰了,把他們賣了也不敷賠。
珍珠長舒了一口氣。
長街絕頂俄然傳來一陣短促的蹄聲馬嘶,薑漁扭頭看去,聲音漸近,還帶著咣咣的敲擊聲,聲音所到之處,亮起一排排燈火,很快,整條長街都亮了起來,蜿蜒纏綿到看不清的遠方。
瞧著不像啊,這清楚是一個非常有主張的主子,方纔那沉穩的氣度乃至帶著兩分燕王的影子。
胡嘉又持續道:“我傳聞你們王城的貴女從小學習琴棋書畫,怎地夫人還懂這水患的東西?”
目睹胡嘉搶著幫青梔搬手邊的一個掐絲彩金琺琅箱子,青梔眼疾手快地要禁止也冇趕上,她吃緊地提起裙襬追上去,喝道:“你放下,這個箱子我親身來,裡頭都是蜜斯最愛的金飾,磕了碰了你可賠不起!”
有身穿黑衣的軍漢騎在頓時來回敲擊示警,身上的蓑衣被長街的燭火照的透亮,定睛看去,那軍漢手裡竟捧了一口鍋子,掛在頓時,一手握住長刀用力敲打,剛纔那咣咣之聲就是如許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