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將指尖一鬆,由李側妃為她按揉著額角,閉目養起神來,過了一會,纔開口道:“也不知我做了甚麼孽,好歹也生養了他一場,可你瞧瞧,反倒像是生養了個仇敵普通,與我那裡有甚麼母子情分。”
厚德樓內產生的事情冇過量久便傳到了魏氏的耳中,可想而知她對內宅的掌控到了何種境地,也幸虧李氏自生了宗子後未曾與她彆過瞄頭,若不然便要吃了大苦頭。
季卿微微一笑:“這恰是魏氏發起的。”
“老奴說一句不敬的話,王爺這般冷酷老王妃怕是易惹來非議。”過了一會,徐嬤嬤道。
季卿淡聲道:“兒子恰好與母妃說,賀蘭氏兩日內將到達石門,兒子本日將去往石門迎她,到時可在石門先行古禮,待回了幽州再給母妃敬茶。”
魏氏端著蓋碗,輕呷了口香茶,眼中透著淡淡的笑意,將蓋碗順手放在桌幾上後,與徐嬤嬤道:“可惜了那一套好茶具,現在是不成對了。”她掩唇笑了下,道:“一會將庫房開了,找出那套青花折枝花果紋的茶具送到厚德樓去。”
賀蘭仁閉了閉眼睛,有一句她說的冇錯,賀蘭家等的就是季家誕下賤有賀蘭氏血脈的一天,以後賀蘭家將孤注一擲攙扶他上位,以此答覆賀蘭家昔日榮光。
李側妃應了一聲,坐到了老王妃的下首,還是陪著她回想當年那些舊事,隻是心中非常不覺得然,說是老王爺心疼她,可也不見府裡的姬妾少了哪個,若不然王爺那四個庶出的兄長又是那裡冒出來的。
老王妃笑了起來,扭頭道:“坐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老王妃嘲笑著將端在手上的蓋碗一鬆,她看也未看碎了一地的瓷片,隻用指尖揉著額頭,李側妃見狀,便近了她身前,柔聲道:“姑母,我來吧!”
魏氏歎了聲:“不過是感覺心中痛快罷了。”她眼中暴露輕視之色,嘲笑道:“也不衡量衡量本身幾斤幾兩重,等閒無事也要生非,不過是仗著王爺不睬會內宅的事罷了,現在還想將手插到王爺身上,可不就讓她冇臉了。”
李側妃不敢說季卿不是,便低聲道:“王爺是麵冷心熱,對您慣來是孝敬的,隻說冰窖裡的藏冰,哪一次不是可您的先用呢!”
季卿笑道:“魏氏有大婦風采。”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與你伯父和父親商討後在做定論。”賀蘭仁道。
“這都是姑母疼我纔會這般說。”李側妃阿諛老王妃道,她自幼長在老王妃的身邊,自是曉得如何討她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