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潤走得太等閒,奉陽王府高低都有些不適應,聽聞王潤來了倉促趕來護住的忠心管家陸成隻見自家王爺在發楞,不由有些傻眼,脫口就問:“王二少呢?”
侍劍是個心大的吃貨,並且最是聽自家王爺的話,聞言就要答好,卻不經意瞥到了小刀幽幽的眼神,頓時後背一涼,額上冒了盜汗,支支吾吾道:“那……畢竟……是施大人的一片赤忱之心……”
陸華濃嗤笑一聲,“他又給你捎甚麼好吃的了,讓你都為他提及話來了?”
要問陸華濃在乾甚麼,他倒是真的被困在府裡了,病雖是裝的,卻隻裝了一半,另有一半倒是真的,因為他現在的身子經不住一丁點的寒氣,以是他養病的日子一點也不歡愉。屋裡燒著上好的銀絲炭,窗外是雪中梅景,另有美人作伴,紅袖添香,如許的日子持續過了這麼些天,陸華濃已經完整提不起興趣,正百無聊賴地揣摩著是不是發一頓脾氣,摔上些東西以增加本身的存在感。
王潤細心地看著陸華濃的神采,隻看到一片平平,不由有些迷惑。畢竟陸華濃是最但願老天子好起來的人之一,聽到這個動靜他應當歡暢纔是,不該隻是不鹹不淡地說這一句話,莫非是另有籌算?
王潤如有深意地看了陸華濃一眼,隻覺他畢竟還是阿誰心繫百姓的將軍。
王潤頓時有些心傷,本想說的話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隻低聲道:“陛下已經召見幾位皇子,想來很快就會呼喚你我,陛下的口諭你推委不了,你還是好生療養,籌辦到宮中走一趟罷。”
王潤卻感覺心中一寒。
但是,這些都與奉陽王府無關。不管都都城的王公貴族文武百官如何算計籌劃,公開裡民氣如何蠢蠢欲動,一副山雨欲來之勢,奉陽王府始終沉寂著,彷彿跟著仆人的臥病在床,全部王府的氣味都暗淡了下來。
陸華濃耳力已經規複了些,侍劍出聲提示以後他也聽到了腳步聲,哼哼嘲笑兩聲,看也不看門口。
“你說,這朝堂高低,深宮表裡,又將添幾縷孤魂呢?”陸華濃終究轉頭看向王潤,嘴角勾著三分笑意,悄悄地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