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你說本王把施陽前幾日送來的夜明珠磨成粉給你燉湯吃了好不好?”陸華濃目光板滯地看著窗外梅樹的枝頭,淡淡道。
進門的公然是王潤,昔日他進門都要先去去身上的寒氣,以免凍著了陸華濃,明天他倒是顧不得這些,腳步隻略微頓了一下,就吃緊地近前低聲道:“陛下醒了!”
天子陛下還是冇有上朝,對外宣稱是龍體不適,需求靜養,但滿朝高低無人不知天子陛下還未復甦過來。朝堂之上,幾位皇子互彆苗頭,趁著親爹人事不省的黃金機會狗咬狗,亂象已現,卻又對峙著誰也不肯先捅破那層紙。後宮當中,孫太後和季貴妃雖手腕倔強,但也是苦苦對峙,已然節製不住民氣浮動。眼下年關已至,能夠想見,如果年三十的年宴上天子陛下再不現身,這岌岌可危的表象是再也保持不下去了。
要問陸華濃在乾甚麼,他倒是真的被困在府裡了,病雖是裝的,卻隻裝了一半,另有一半倒是真的,因為他現在的身子經不住一丁點的寒氣,以是他養病的日子一點也不歡愉。屋裡燒著上好的銀絲炭,窗外是雪中梅景,另有美人作伴,紅袖添香,如許的日子持續過了這麼些天,陸華濃已經完整提不起興趣,正百無聊賴地揣摩著是不是發一頓脾氣,摔上些東西以增加本身的存在感。
侍劍有些冤枉,她不怕施大人,也不奇怪那點小好處,她怕的是小刀和陸總管。目睹陸華濃開端甩眼刀子,侍劍正要說幾句從施陽那聽來的新奇事,卻聞一陣熟諳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她幾近每天都聽到,已經聽得耳朵長繭子了,她當下翻了個白眼,收斂了神采,低聲道:“王爺,王二少又來了!”
王潤如有深意地看了陸華濃一眼,隻覺他畢竟還是阿誰心繫百姓的將軍。
陸華濃耳力已經規複了些,侍劍出聲提示以後他也聽到了腳步聲,哼哼嘲笑兩聲,看也不看門口。
陸華濃聞言嘲笑一聲,“太嫩了,本王裝一次逼就把他打動得無地自容,托門而出!”
但是,這些都與奉陽王府無關。不管都都城的王公貴族文武百官如何算計籌劃,公開裡民氣如何蠢蠢欲動,一副山雨欲來之勢,奉陽王府始終沉寂著,彷彿跟著仆人的臥病在床,全部王府的氣味都暗淡了下來。
王潤走得太等閒,奉陽王府高低都有些不適應,聽聞王潤來了倉促趕來護住的忠心管家陸成隻見自家王爺在發楞,不由有些傻眼,脫口就問:“王二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