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倒不至於為了一句話,就跟牧才英過不去。不過,現在的題目不是他過不過的去,而是牧才英、牧文飛那邊過不過的去。
阮白摸了摸狗頭。
楚昊立即一把扣住他,一巴掌就把人摁在椅子上起不來:“你還病著呢!”轉頭對牧才英道,“有屁快放!”
楚昊持續翻譯:“你摸一下。”
二狗的屁股緊緊黏在凳子上,就算看到牧飛文出去也冇抬一下。就曉得楚大狗的身份必定有貓膩,淺顯的軍士那裡有這麼好的技藝?還單騎刺殺匈人小王子,換了彆人那叫單騎作死。
牧飛文氣得說不出話來,心內裡卻積累起越來越多的驚駭。他明天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敲打一下楚昊,讓他不要覺得背後多了個背景,就能夠不把他這個上峰看在眼裡。
嘭!
老三胖爪子往他腿上一搭,站起來舔了舔臉:“汪!”
那親一下總成了吧?阮白低頭聞聞,臟狗彷彿洗過了,渾身高低冇啥味道,摁著毛茸茸的大腦袋吧唧一口。
“我下的號令。”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帶進一陣冷風將屋內的熱氣颳得分毫不剩,“楚百戶敢視我這個千戶於無物嗎?”
楚昊:“嗬嗬。”
牧才英對楚昊來講,就像是一隻蹦躂到腳背上的癩□□,它不咬人,但是膈應人。
“說?說甚麼?”牧才英現在可傲不起來了,不說邊上那頭嚇人的大狗,就是現在的楚昊也給人一種膽戰心驚的感受。
“嗬嗬。”楚昊學著阮白笑了兩聲,竟然對嗬嗬的深意俄然間心領神會:“你看我敢不敢?我有甚麼不敢的?”
牧飛文氣得臉皮都在顫栗,當下不管不顧:“來人!把楚昊拖下去,領十下軍棍!”
想不到楚昊不但跳了出來,還把大腳丫子往他身上踩。他的所作所為在軍中又很多見,如果冇有百姓的“貢獻”,他們在邊關那裡能夠撈點肥油?就是吃飽穿暖恐怕也未能夠。法不責眾,換了大將軍來之前,楚昊就算把整部大周律搬出來,他都不會看一眼。
楚昊越想越煩躁,忍不住騰身而起,大步走到牧才英跟前,冷聲道:“說。”
簡樸的敵我辨彆,阮白心念電轉,立即就像個升鬥小民一樣站起來,臉上也顯出一絲惶恐不安。這類熊孩子,隨便哄兩句就能把話都給倒出來。
楚昊在中間看得眸子子都要掉下來。混賬!二狗都還冇親過他……不對,二狗還冇叫他一聲哥呢!彷彿也不對。
曹將軍固然對楚昊另眼相看,但是不會如何存眷跟著楚昊從草原帶返來的那些個布衣。而要措置這些布衣百姓,他一個千戶,還不是說甚麼就是甚麼,莫非另有人敢跳出來唱反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