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葳低頭道是,共同宣旨來的人把受封的聖旨,丹書鐵卷,器皿,服飾等品級之物都收回各司各局,就是府裡的車駕,打了侯府烙印的馬匹,都讓太仆寺的人牽走了,三爺剝奪了國子監退學的資格,四爺也上繳了金吾衛的腰牌,零零總總的忙到下午,宣旨的人拉了八大輛馬車。以後,錦衣衛被撤走,沈葳抓了空擋塞了荷包給許大人,感激許大人這些天對沈府一家子的照顧,許大人行伍出身,本性豪放,還說有緣後會有期如此。
趙氏返回屋裡擔憂的問:“大郎,大姐能順利和離嗎?我意義是說,這單口,就算竇家簽了和離文書,順天府能批準?”
丁氏一哭就一時收不住淚,一個多月來,另有很多事情,壓抑的太久了,乾脆痛痛快快哭了一場,趙氏又服侍著重新梳洗了一遍,打了兩個丫環,點了路燈,好生送丁氏歸去。
趙氏搬衣櫃的動靜太大,婆婆來了怠慢不得,就讓大師放了手頭的事情安息了,整了整衣服出來驅逐,沈葳本來在內書房檢察沈府的產業,也放下了手上的事。
趙氏淡淡的調侃一笑道:“也是,皇家本身能夠無情,但上麵的人不能罔顧親情。”
沈葳坐在本來丁氏的位置上,道:“我和大姐三十年姐弟交誼,這麼能袖手旁觀。當初恒山伯犯了事,其宗子長媳也是和離的。皇上本來就狐疑我們和安6侯勾搭,現在如果眼睜睜看著大姐受難而不敢管,豈不是顯得我們心虛了。再說了,大姐是沈家的嫡長女,自幼受祖父母,父母心疼。祖母……我奉養湯藥的時候,也聽到祖母提起過姐姐,怎能讓她……隨竇家去了。”說著,拍掌在茶幾上,對安6侯府的措置絕對比沈家峻厲多,女眷能不能保命都是題目。
趙氏把丁氏引到上黑漆七屏卷書式的扶手椅上坐了,親身沏了一碗枸杞菊花茶出來放在茶幾上,又接過豐兒遞上來的琺琅掐絲手爐,擱一片檀香,遞給趙氏才說道:“婆婆現在也忙著,有甚麼事打媳婦疇昔就好了,如何親身來了。”丁氏的屋裡,現在也應當是開箱倒櫃的,有甚麼事要急在早晨。
丁氏道:“我屋裡章百口的掌管著,方氏我也讓疇昔幫手了,我在不在都不礙事。”按理,兒子的妾室是冇有資格服侍婆婆的,仟姐兒養在丁氏的屋裡,其生母方氏常疇昔說話,方氏又是沈葳前妻賈氏的陪嫁丫頭,當年丁氏很對勁賈氏這個媳婦,對當時還是通房的方氏也有幾分好色彩,方氏生女有功,抬妾的話頭還是丁氏提的,是以,方氏在丁氏跟前有幾分薄麵,偶爾當管事媳婦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