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靈閣十三年,你冇虛度一日。本日平陽,再不是我心中羔羊,這份心慰深紮我心,感到之餘,更多的,隻是顧恤。皇兄對你的在乎,遠過你想像。凝兒,我想你飛起來,需我抬頭瞻望。但是……非要這麼早嗎?”
他明知,平陽一心所為的,是他;可他,又何嘗不是一心為她?
“四名侍衛,外加元郎!”
軒轅皇室,現在除了平陽公主,隻剩新晉九王,天子如有不測,皇室又將內鬨,軒轅亦亂。
“絕對不會有人暗隨?”
天子點頭。
“絕對的自在?”
心,安好。
冰蝶凝睇天子,單眉一挑:“絕對的信賴?”
炙炎彬睡不著,過不了幾日他就要遠征,到底幾日,取決於天子到底出不出宮。對於天子決訂婚征遠行,滿朝文武,無一擁戴。天子久病是疾,長年深宮,近幾年身子方纔好轉,本是可貴。這時候出宮,無異冒險,誰敢援助?
天子再度點頭。
想到甚麼,天子淺淺一笑。
同日夜,奉天司,打從白日繁亂以後,入半夜子時,統統歸靜。
驚,更勝一籌,天子的心,咚一聲,響的清脆。
“不越巢,不深墜,永無揚翅之日。皇兄,你是想要一隻養於深閨的貓虎,還是一隻飛跋風雨的黑燕?”
衛尉府,孤戰刺客;興善宮,驚敵太後……想起那事,天子便沉氣一歎。
京都皇城高低,除天子外,再無人知。天子隻是準了平陽公主一討,允她搬回後園靈閣埋頭養傷。隻一日,平陽孤身從盈月宮搬去靈閣,靈閣裡裡外外三層宮廷衛嚴守,再無人見過公主收支。
笑,終究化成歎,天子撤走目光,望向深殿……
“司郎府元郎將軍?”冰蝶驚,是因為元郎向來是天子的‘貼身保鑣’,與天子之間的間隔比來,幾近寸步不離。將元郎派給她,無異是天子將本身的‘安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宮,一個字。上頂下兩口,好像這京都皇宮佈局。範圍以內,大事小事,他,天子,均知一二。自季父大案結日,平陽出閣,已過月餘。冬雪不再……現在的平陽,當刮目相看。再不是以往兢兢戰戰,謹慎翼翼,走路都要低著頭,沿著牆邊怯過的荏強大公主。
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