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人少不了噁心頭疼難受,薑恪難耐的搖著頭,抬起手去扯扣得嚴嚴實實的衣領,她的額上有著細精密密的汗水,在燭光之下反著亮亮的光,想必是出了汗,睡著不舒坦了。
華婉退出正寢,去了邊上的碧紗櫥裡度過一夜。她的腦筋還是昏沉,混渾沌沌當中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接踵而來,最後都會聚成一個:百合、紅杏,孰佳?
此中之意,竟是北靜王成心遲延戰情。華婉不解,脫口問道:“北靜王何也如此?”諸葛暉似有賞識的看了華婉一眼,笑眯眯道:“先帝在位十年,當今即位已逾五載,趙王縱有通天本領,萬般才氣,在皇權麵前都不值一提,可他聳峙十五年不倒,應對兩代帝王而能保全本身,王妃可知,這是為何?”
“王妃,王爺酒醉以後夙來是奴婢服侍,夜已深,王妃也累了一宿,不如先歇下,奴婢會好好服侍王爺。”芷黛傳聞王爺醉的不省人事被長安等人送來了靜漪堂便急倉促的趕了過來,王妃還不知王爺身份,如果此時戳穿,不免節外生枝。她嚴峻之下竟不顧禮數的闖了出去。
“如何了?”華婉疾步上前,語氣又急又切,她細心的打量了王爺一番,王爺雙眼眯合,眉頭皺的緊緊的,抿著薄唇,顯得極其不耐煩,喉間收回難受的□。安然摸了摸額角的汗,忙解釋道:“今晚勸酒的人多,王爺挨不過,便醉了。”
華婉看著芷黛,目光如炬,眼中帶了質疑,芷黛載福一禮,對峙道:“王妃先去安息罷。”華婉沉沉的點了頭,道:“那這裡,便勞煩你了。”
那大臣不由的後退一步,乞助的望向趙王。趙王目睹情勢不好,忙上前道:“此事乾係龐大,需得從長計議,豫王但是操之過急了。”
雖是如此寬解,當她碰到打得緊緊的衣帶時,手還是忍不住顫了顫,不過數個衣帶,她彷彿解了好久。
朝中,豫王一係的大臣提出,需得派監軍至北疆督戰,趙王一係自是反對,北疆局勢,朝中無人比北靜王更熟諳,派人去,又有何用。
這話便有妄議太祖的違逆懷疑了,華婉抿唇淡笑,卻不好接他的話,悄悄扒開他話裡的表層,暴露內裡含義:“因此,隻要趙王不犯大逆之罪,皇上便何如不得他?王爺能做的也不過從他手中剝下權益,等著趙王本身撞上大逆的罪名?”
兩人這麼過了三天,薑恪一向在華婉身邊,寸步不離。今晚的踐行宴倒是不得不去的,薑恪離府前,見華婉驀地暗淡的神采,心中一歎,悄悄的抱了抱她,道了句:“乖,我會儘早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