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德笑笑：“快走吧，這風景夫人們應是剛用完飯，彆再擔擱了。”說罷牽了方沉碧的手，排闥往外走。

“大哥，那至公子會喜好我家寶兒嗎？”方安還是不放心，扯著馬德文的胳膊問。

老婦人凝笑著點頭，張口問她：“叫甚麼，本年幾歲？”

馬德文不耐，扭頭道：“你就放下心吧，虐待不了你女兒，到時候你也納福不儘啊，對了府裡冇有空屋子，你得連夜趕歸去，我就不留你了。這點錢拿去給孩子們添點吃的用的吧。”說著把錦袋塞到方安懷裡，恐怕他再膠葛上來，忙不迭的往裡走。

“寶兒，聽話，彆惹事，靈巧點。”

他細心看著啃著熱包子的方沉碧，內心也是納罕。這丫頭年紀不大，倒是穩妥的很，山溝裡的貧民野生出來的，倒有幾分大蜜斯的姿勢，看麵龐，確是標緻，如何想也不會是方安那等粗人教養這麼大的。

馬巧月說，這半大的孩子是個海底針的心機，常日裡陰沉又寡言，脾氣彆扭，特彆那雙眼，看著實在令民氣頭尖生寒，千萬不是個善類。可相處一宿下來，馬文德倒也冇感覺女娃子有甚麼奇特之處，確是話少了點，倒也溫馨，算是討喜的。

“表孃舅，我叫方沉碧，寶兒是我的奶名。”

“你叫寶兒是嗎？”馬文德坐在桌子邊，把盤子裡的雞腿夾到方沉碧的碗裡，笑著問。

“挺懂端方的孩子，可不像是山溝裡出來的，還是我們馬大管家的眼睛毒，他選的，哪會出錯。”

“記得，先問老夫人的好，然後是各位夫人，從右往左，順著磕下去。”馬文德哈腰靠近方沉碧輕聲道，她點頭。閣房門口站著的丫環瞥見來了人，也忍不住側頭瞧她，見是個裹在緞子麵裡的標緻娃娃，都不由笑逐顏開，高低打量。

馬文德摸了摸下巴上稀少的鬍子，滿臉堆笑：“放心，放一百二十個心，他日做了蔣府的大少夫人，還愁冇福享？”

剛進院子，內裡適值走出幾個丫環，邊走邊說，端倪帶笑，轉眼工夫瞥見馬文德正過來，也都算畢恭畢敬的低低頭：“馬總管您可算來了，老婦人夫人們都在內裡等著見您和蜜斯呢，您快出來。”

“快，昂首看看，到底甚麼模樣。”

方沉碧聞聲抬開端，但見一個年過六十的老婦人，一身穿戴極其講究，銀絲白髮，麵龐慈愛，那一身厚緞繁繡，配著赤狐毛皮的襖袍，頸子上還纏了串老珠項鍊，一看便知位份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