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白家的四蜜斯吧，我是太後宮中的女官，我叫伊芙。相國暗裡跟我交代過，你就跟在我前麵，不消膽怯，彆說話，儘管跟我走就是。”

“真的？”欣然愉悅。

“十五！”欣然謹慎應對。

白上卿在馬車上，對欣然千叮萬囑，宮牆高閣，人多端方多，凡是必然謹慎謹慎。

伊芙衝她招招手，主事貼耳過來，伊芙在她耳邊嘀咕幾句，那老太，嘴裡嗯嗯幾聲，抬眼打量欣然。

女官伊芙的腳步終究在一座僻處的宮殿群，停了下來。此時天氣已經暗了下來。

“都說，商鞅為人峻刻，法律嚴苛，熟行刀鋸，外用甲兵，廢霸道，行霸道。秦惠王將其族誅，秦人不憐。”欣然明天翻閱了《商君書》，對他酷刑峻法的體例治國，很有微詞，隨口就說道。

【三】

鹹陽宮闕雄踞在原上，離宮彆館，亭台樓閣，連綴複壓三百餘裡，斷絕天日，滾滾的渭水穿流於宮殿群之間，就象是天上銀河亙空。

父女倆都沉默，半晌，父親竟然幽幽地說：“劈麵那巍峨的翼闕，是商君親身督建的，他就在那邊公佈變法政令，通行天下。”

“爹，那二姐？”欣然急得頓腳。

龐大的宮殿修建群，鱗次櫛比，到處都是執戈鮮明林立的侍衛，往越往裡走，越讓人感到凝重。

走在宮牆邊的道上，兩邊是巍峨聳峙的宮殿，在高高的台座上拔地而起，在暗沉的暮色中，彷彿要插入雲霄。

欣然倉猝欠身施禮，說道：“主事大人，您好！”

“爹，呂相國不是跟太後乾係非同普通嗎？他求求太後，不就一句話的事。”欣然孔殷地口不擇言道。

鹹陽王宮，恢弘的氣勢，頓時給人寂然冷冽的感受。

“多謝伊芙姐姐。”欣然誠心腸伸謝。

“不必拘禮，這女人模樣長得水靈，幾歲了。”主事踱步到欣然跟前，拉著調子說道。

冇想到伊芙是那樣嬌媚，可親！

“嗯！”父親欣喜地點頭。

欣然懷揣著一絲忐忑，一絲惶恐，另有一絲獵奇，走在寬廣厚重的青石道上，跟在伊芙前麵，亦步亦趨。

伊芙也像是鬆了一口氣，指著前麵的宮殿，說道：“這是朝奉宮，是太後專門騰出來，安設六國敬獻給王的美人，臨時居住的處所。不過各國敬獻的美人，成百上千，你二姐詳細在阿誰處所，我也說不上，朝奉宮的主事，我已經打過號召，乘著早晨，有一次夜巡，你就跟著她各處找找。”

“主事大人，伊芙就把她交給你了，太後那邊離不了人！”伊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