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可知，拿醋加點東西然後灑在地上便能看出那裡曾有過血跡？”顧若勾唇笑笑，接著說道，“掌櫃莫要感覺我一個女子就好亂來。這院子出過甚麼事，你無妨照實說。如果誠懇棍騙，可知大楚向來不會聽任那欺行霸市的活動？”

王大甩袖趕著水汽，樂嗬嗬同那夫人道：“崔家娘子，這位女人要買你家宅子啦！”

顧若看著她這幅模樣總覺有些不忍，眼中卻無半分憐憫之情，輕柔問道：“不知我該如何稱呼姐姐？”

王大將銀子揣好，又給了顧若一張抵押憑據，也未幾言，邁著輕巧的步子就走了。婦人低頭看著本身的手，既不問顧若想說甚麼，也冇有往屋裡走，就那麼呆呆站著。薄弱的身量被北風吹的瑟瑟顫栗，可她卻似渾然不覺，隻是一下又一下活動著本身的手指。

“清官難斷家務事，彆人如何管。”王大天然說道，“崔亮是不成個東西，但是關上門那就是人家的家事。管天管地還能去管人家的事兒隻能說崔家娘子命不好，攤上了這麼個男人・・・・・・”

王大聞言不由心虛，難堪笑道：“女人這是甚麼意義，我做這行這麼多年了，哪能不曉得甚麼叫凶房啊？莫不是女人感覺代價有點高，若你誠懇想要，代價都好籌議。”

這是一間小作坊，門外支著攤，中間擺了幾張方桌矮凳，間或賣著早點。屋裡建了灶，婦人一邊添著柴一邊舀著鹵水做豆腐。顧若出去看到的就是如許的氣象。

“這個嘛，”王大抹抹了下抹下巴，嗬嗬笑道，“這家家主姓崔，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隻是到了這一帶，那崔產業家的好賭又好酒，好好的家就被他敗光了。崔家娘子無法，隻好要賣了這座宅子抵債。我幫她賣這屋子也算是積善性善，一個女人單獨度日畢竟不輕易。”

王大正腹誹的時候，顧若回過甚來看著他，眼睛安靜無波:“我們走吧。”

“冇人管嗎？”

“嗬嗬。”顧若四下看了看這院子，心知這牙保有事瞞著本身，也不去戳穿他，抬腳走進了裡間。

婦人手上加快了行動，血絲渾濁的眼睛轉向顧若，過了好久纔開口道：“你就叫我平娘吧。”

顧若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頭也不回出了院子：“還無能嗎，要買院子不得見見原主嗎？”

“能夠。”顧若取出荷包，數了十兩細碎銀子給了王大，又跟他道，“老闆無事就先歸去吧，我另有些話想跟這位姐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