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明算了算賬,感覺有些虧,“每件線衣長工從中得一百文人為,掌櫃的又要從中掙八十。我們固然從中掙了一百二十,但是撤除線料的本錢,我們才掙七十文一件,如何算來算去,我們掙得起碼呀?”
招娣這些日子照顧小暖,內心焦炙,底子冇空乾活,而銀月已經有孕快五個月了,坐多了腰身不舒暢。櫻娘也不讓她多乾,而是乾那麼一會兒,就起家在院子裡漫步一下,或是去院子外漫步。
他話音才落,院門又響了。仲平再去開門,是老幺來了,他也摟著鋪蓋。
當他們見這小兩口對孩子用蠻力時,從速製止了。櫻娘將小暖抱在懷裡,給她唱小曲。小暖感覺這類小曲彷彿很特彆,非常當真地瞧著櫻娘。實在櫻娘給她唱的是當代風行歌曲,隻不過把歌詞給改了這裡的鄉土語了。但是那種節拍不但小暖聽了獵奇,就連在旁聽的伯明和仲平小兩口都感覺煞是別緻,他們但是向來冇有聽過這類調調的。
銀月就走過來,問道:“你是誰呀?如何在我家院外東張西望的?”
銀月見櫻娘冇有及時答覆她,又問:“她就是梁子休掉的阿誰綠翠麼,我一瞧她就不像是個好貨品,一點規矩都冇有!”
綠翠一會兒就流得滿臉是淚,“我前日被孃家趕出來了,跑到我姐家才住兩日,她的婆家也不容我。我身上的那些錢也早就被我孃家榨乾了,現在隻剩三文錢,這日子我該如何過?要不……我來你這兒乾活咋樣?你給我一日五文錢就行!”
最後聽得二叔大吼一句:“我冇有你如許的兒子,這是我的家,你想滾就滾!”
櫻娘聽得兩眼圓睜,她底子就不曉得這件事的,更不曉得二叔竟然如此無恥。她不曉得該如何接話,支支吾吾地說:“你現在都不是薛家的人了,如何還叫他們公公婆婆?”
“唉,你這一說,我就更不放心了。如果還賣三百,掌櫃的掙甚麼?他必定得從中掙一小半去,才情願替我們賣。你先跟他說兩百四十文一件吧,若他還是嫌貴,你就再說兩百二,低於這個價就不可了。”
綠翠見櫻娘這麼回絕,更是哭得悲傷,“大嫂,我不會賴著住在你家的,隻不過想一日掙個五文錢能贍養本身。我已經找過我公爹了,我會住在梁子家。”
“你……你孃家為何要趕你出門?”櫻娘固然見著她模樣不幸,可她也並不是一個憐憫心眾多的人,以是此時她的感到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