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然醒,孟寒心在朵兒的服侍下洗漱打扮,又換了身藕荷色的胡蝶穿花刺繡羅裙,披上一件月紅色的兔毛錦緞披風,發間一枚碧璽和田玉步搖,垂下幾縷細細的白玉鑲紅寶石的流蘇,麵上薄施脂粉,唇不點而朱。
“我……”孟寒心心一橫,竟是生生跪下了,“心兒早已心有所屬,千萬不成嫁給太子殿下啊,還請寄父玉用心兒……”一番語氣,竟是泫然欲泣。
飯後,杜荷前來尋人,孟寒心便也隨她一道出門逛廟會散散心。相處幾日,杜家的這一輩裡,也就屬杜荷與她乾係略微密切一些,而杜荷也非常喜好這個秀美敬愛又落落風雅的義妹。
“婚期,就定在六月月朔,宜嫁娶,宜興土,倒是個好日子。若無它事,心兒便回吧。”一番話,已是送客之意,看來再無迴旋的餘地了。
孟寒心的法度很快,她曉得,如果晚了一步,那她便真的能夠被嫁進“狼窩”。宿世,她宮鬥小說看過很多,自知如果成了宮中的妃子,便是一輩子餬口在算計當中了……而她這輩子已經夠累了,不想再去爭,隻想和喜好的人過上溫馨而甜美的餬口。
廟會逛了半晌,東西也吃得差未幾了,手持琉璃燈,姐妹倆信步而行說了很多梯己話。這時,火線遠遠立了個少年,背影清冷高絕,一頭墨發上束了一個小巧精美的羊脂白玉發冠。不知為何,孟寒心遠遠看著越看越熟諳。
“是。”自知有力挽回,孟寒心施施然福了福身子,隨即絕望地分開了。看現在的處境,嫁給嬴駟怕是勢在必行,本身既然冇法脫身,便也隻要認命了。回到房間,孟寒心全部身子都軟了,倒頭便睡,一向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太子雖是冇甚麼不好,但我早已心有所屬,又如何能願意腸嫁給他呢?”孟寒心眼底,無一絲一毫的憂色。
杜荷心疼義妹,未幾時,孟寒心手上便握了幾大串烤羊肉和冰糖葫蘆,臂間還掛了個小小的琉璃彩燈。杜荷的關照,使她無端又憶起了宿世和孃親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有些感慨,表情也垂垂放鬆了下來。
少年身邊,還立了個身姿綽約的少女,和少年普通的身高,一襲月紅色撒花長裙與少年的白衣相得益彰。少幼年女並肩慢行,看起來彷彿一對璧人,看得孟寒心心中模糊發怵,而這時,她已經把少年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