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韓致遠拎著一串鞭炮過來閒逛:“現在放嗎?”
江寧乾脆停下行動,抬眼看他,明知故問道:“你也要洗?”他拿下巴表示了一下浴桶:“恰好,你把水倒了吧。”
“如許?”韓致遠低頭向他靠過來,兩人之間的間隔一下子就拉近了,乃至能夠感遭到相互臉頰上的熱度,呼吸相聞。
聞言,韓致遠有點急,幾步疇昔拽起他就往床邊走:“我給你看個東西。”
那神采的確了,跟隻被偷了存糧的大型犬一樣,又是驚詫又是委曲,江寧一下子就被他逗樂了,噗嗤笑出來,伸手從床欄上抽出一件大紅的衣服,抖了抖披在身上,道:“你說的是這個?現在就穿嗎?”
韓致瞭望著他,眼神通俗下來,江寧正在低頭細心清算衣服,清澈的目光映上了幾縷喜慶的紅色,然後染上他的眸色,他一把抓住江寧的手,聲音略微嘶啞:“算了,彆穿了……”
他們回到屋子裡,在桌邊坐下,正籌辦用飯時,院子門俄然被人敲響了,江寧與韓致遠迷惑地對視了一眼,這麼晚了,誰不在家裡過年,跑來敲他們家門?
最後好說歹說,江寧總算拉著人出了門,原覺得這事就作罷了,哪想到,兩人剛回到家,江寧前腳才進了廚房,韓致遠後腳便去了闤闠,硬是偷偷將那兩件大紅的衣服買了返來,還藏在了被子上麵。
鞭炮聲音在酷寒的冬夜中傳出去老遠,火花四濺,一股子濃厚的硫磺味道在院子裡散開來,帶著濃濃的年味兒,韓致遠看著地上的碎屑,有點遺憾:“這麼快?”
江寧撐著油紙傘,韓致遠一手拎著采買的東西,一手攬住他,兩人悄悄地走在街上,昏黃的燭光從各家的窗紙上透出來,映在兩人身上,傘下卻彷彿是另一個獨立的小天下,將兩人覆蓋在此中,隔斷了那些模恍惚糊的人聲犬吠,在冬夜中顯得特彆暖和。
“誒?但是——”
吃過年夜飯,韓致遠誠懇去抱著一堆碗在廚房裡纏綿,江寧打了熱水沐浴,他剛洗完,衣服還冇來得及披好,門俄然被撞開了,韓致遠行動倉促地走出去,悄悄拿眼睛瞄了瞄床上,又暗搓搓地察看江寧的神采,有點心虛隧道:“你洗完了?”
大年三十,江寧遵循印象中故鄉過年的風俗,做了東坡肉和一些小吃,小小的廚房香氣四溢,韓致遠蹲在灶間一邊燒火,一邊抽著鼻子說好香好香,偶爾趁著江寧回身的空當,偷偷伸手撿了一塊扔進嘴裡,等江寧一回身,便是一臉端莊地捅了捅灶裡的火,特彆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