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好說歹說,江寧總算拉著人出了門,原覺得這事就作罷了,哪想到,兩人剛回到家,江寧前腳才進了廚房,韓致遠後腳便去了闤闠,硬是偷偷將那兩件大紅的衣服買了返來,還藏在了被子上麵。
“如許?”韓致遠低頭向他靠過來,兩人之間的間隔一下子就拉近了,乃至能夠感遭到相互臉頰上的熱度,呼吸相聞。
張公聽了結哈哈大笑起來,屈起指節,悄悄敲了幾下雕花的小幾,利落道:“既然感覺好喝,你們如果閒時得空,便來我這裡坐一坐吧。”
“唔……”
鞭炮聲音在酷寒的冬夜中傳出去老遠,火花四濺,一股子濃厚的硫磺味道在院子裡散開來,帶著濃濃的年味兒,韓致遠看著地上的碎屑,有點遺憾:“這麼快?”
然後啪嗒一聲關了門,沈振摸了摸差點被撞上的鼻子,自言自語道:“公然遵循少爺的叮嚀來發言冇有錯啊,少爺真是料事如神。”
江寧無語:“用飯了。”
韓致遠忙伸手抹了一把,卻發明甚麼都冇有,又看看江寧似笑非笑的神采,忙疇昔蹭了蹭,江寧拍開他,嫌棄道:“去清算碗筷吧,等會就開飯了。”
聞言,韓致遠有點急,幾步疇昔拽起他就往床邊走:“我給你看個東西。”
江寧把傘遞給他,昂首看了看,道:“你靠過來一些。”
這時,不知那邊傳來了鞭炮的聲音,劈啪作響,在寂靜的冬夜中迴盪開來,兩人聯袂站在橋頭,橋下是波瀾不驚的河水,他們聽著那鞭炮聲音漸漸散去,而後歸為沉寂,最後隻能聞聲細碎的雪花落在油紙傘麵上,收回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將近過年了。
轉眼年關便到了,江寧不曉得越州城的百姓過年的風俗是如何的,他抽了空,又去拜訪了張公,張公昔日裡也不太在乎這個,聽得他問,皺著眉想了半日,三人蹲在院子裡喝了幾大盅茶,張公這才乾脆擺手道,過年不就是拜六合拜菩薩祖宗麼?然後放放鞭炮,吃好喝好就行了。
那神采的確了,跟隻被偷了存糧的大型犬一樣,又是驚詫又是委曲,江寧一下子就被他逗樂了,噗嗤笑出來,伸手從床欄上抽出一件大紅的衣服,抖了抖披在身上,道:“你說的是這個?現在就穿嗎?”
兩人又隻得去開門,門外一個圓臉少年笑嘻嘻地作了一個揖,道:“二位過年好。”
韓致遠走路帶風回了屋子,神采還是冷冷的,道:“本來籌辦送給張公的年禮,便宜他了。”然後抄起筷子,麵無神采隧道:“還不快吃,飯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