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端娘怕日子長了生出變故來,雇了馬車日夜兼程地往江南郡趕,八月尾就到了常州的柳集,舀到新戶藉和路引後,先是雇了馬車走水路到越州,然後又在越州地石板鎮上船改走水路到。到了石板鎮的時候,她留了一個心,打心了一下顧夫人的動靜,得知“劉家嫁到盛京的姑奶奶帶著小少爺回孃家來走新戚”的動靜,她這才放下心來。十月中旬她就到了富春縣,她怕人認出來,就包著頭打扮成老嫗的模樣在棲霞觀轉了好幾天,看到墨菊深居簡出身邊冇有甚麼可疑的人這纔出來相認。
端姑姑毫不包涵地潑她的冷水:“怕是看你興趣高,不好說吧!”
“我們是十仲春底到的棱島,還冇來得及安寧下來,就在堆棧裡被人擄了。”端娘苦笑道,“剛開端的時候,我還覺得是碰到了人估客,嚇得半死,厥後到陵州,趕上了大雪封路,不能露宿了,墨菊當時受了涼,燒得短長,那擄我們的田頭領就帶著我們住進了堆棧,還請了大夫給墨菊瞧病,我們這才曉得,這幫人冇有歹意,可阿誰姓地步口風也緊,死活不說是為甚麼擄我們。隻曉得說是要趕在仲春十四日之前到洪台,厥後墨菊這一病,我們就拖到了現在纔到。”
墨菊就流著眼淚用力地點了點頭。
端娘看著已經呆坐在那邊顧夕顏,就悄悄地歎了一口氣,舀了帕子親身給顧夕顏擦了手,吩囑翠玉道:“你們都出去吧。誰來了也不見!”
“哐當”一聲,顧夕顏手裡的茶盅就滾落在了炕上,人也象篩子似的抖起來:“左,左,左小羽。殺,殺了惠,惠蘭?”
說到這裡,端娘不由頓了頓。
顧夕顏不想騙端娘,卻又不肯意把當時的設法說給端娘聽,怕他對齊懋出產生不好的印象。低聲隧道:“我。我也不曉得。”嘴裡這麼說,目光中卻有燦爛如寶石般的光芒閃動著。
顧夕顏就紅著臉低了頭。
顧夕顏就絕望地歎了一口氣。
墨菊接過端娘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眼淚。道:“我聽了,就趁著月色悄悄去了鳴鶴殿,鳴鶴殿裡固然燈火透明,卻門可羅雀。我不敢靠得太近,就躲在鳴鶴殿旁的林子裡轉悠兩三個鐘,眼看著快半夜了。正籌辦歸去,就瞥見杏紅帶著一個丫頭走了出來……”說到這裡,她就凝睇了顧夕顏一眼,“杏紅梳了頭,那丫頭謹慎翼翼地扶著她,嘴裡還道你現在但是雙身子,千萬要謹慎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