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芸恭敬道:“稟師尊,弟子已於年前入了化勁。”
當張靈芸來到這裡的時候,內心情不自禁的出現了微微酸意,眼角也垂垂地浮起了淡淡的淚花,從懵懂小童,到婷婷玉立的少女,她在這裡度過了十年事月,西麵的一間粗陋竹屋,就是相伴了她整整十年的寓所。
張靈芸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點頭,嘴唇光是喃喃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鐘山主峰的半山腰有一處竹製院落,竹籬笆、竹屋、包含花圃的小小護欄都是以竹子製成,院落四周也栽滿了成片的翠竹,山間吹來的陣陣輕風如同一隻小手在悄悄的拂弄著它們,使得竹林不由得收回了嘩啦嘩啦的動聽脆響。
道姑這才臉sè和緩了些,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先住下罷,這些年你工夫可曾落下?”
道姑扶起張靈芸,邊打量著她,邊連連點頭道:“好,好,為師統統都好,倒是靈芸你這些年過的如何?”
張靈芸拭了拭眼角,哀告道:“弟子願陪侍師尊身側,還請師尊恩準。”
道姑同意道:“也好,你本來的屋子一向都給你留著,你就還住那兒罷。”隨後向一旁傻站著的庚文君叮嚀道:“文君,帶你師姊去把屋子清算下。”
道姑眉頭一皺,問道:“靈芸,是不是出甚麼事了?來,說給為師聽聽,為師倒要看看誰有那麼大的膽量敢欺負於你!”
道姑歎道:“哎~!為師十四年前技藝初成遊曆天下,聽聞你祖張軌吏治腐敗,治下百姓安居樂業,因而前去涼州一探究竟,卻偶爾間見你根骨清奇,資質上佳,便動了收徒之念,也是以與你父結下一麵之交。你父辭吐不俗,宅心仁厚,言語間常常透暴露悲憫百姓之意,令為師甚為佩服,觀其在朝以來所做所為,也確切言行如一,乃涼州之福也。未曾料倉促一彆已有一十四載,故交卻已橫遭蕭牆之禍,實令人扼腕感喟。”
道姑明白張靈芸的心機,點了點頭,深思道:“此人年紀悄悄,先封個候罷,明兒為師給元規傳個話,讓他去和主上說說,擬道敕書,封你夫郎為南鄭候,平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領涼州牧,都督涼、秦、雍、粱四州諸軍事,靈芸可感覺安妥?”
“師尊~!”被這麼一問,一股酸意敏捷湧上心頭,張靈芸再也忍不住的撲入了更像姐姐般的道姑懷裡,放聲抽泣起來,並斷斷續續的提及了近幾年來的經曆以及她張家所遭遭到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