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殿東暖閣禦書房裡,燕天禦正端坐在龍案前,正在批閱著一本奏摺。軒親王燕天軒則屏氣凝神地在一旁侍立著。
本來滿臉笑意兼信口開河拿他打趣的燕天禦,笑意頓時僵在臉上。
“嗬嗬,本來如此!”燕天禦良朗朗大笑,“倘使不是此女子麵貌醜惡,朕就會以為她是二十叔的敬愛之人呢!”
燕天禦不由得把眸光調向鵠立在一旁的軒親王燕天軒。燕天軒少大哥成,為人暖和渾厚,昔日每當群臣激辯得益發盪漾之時,都是他及時站出來講幾句中肯有壓服力的說話,做一個分身其美的和事佬。但是明天的他卻一變態態,肅立一旁,頭也未曾抬起半分,底子對殿上的辯論彷彿有點充耳不聞。
潔白的月色不知不覺已經吊掛在半空中,燕天禦現在正鵠立在棲福宮的窗外。隻瞥見窗內一片燭光,從廊榭間吹來的陣陣輕風伴跟著花草的芳香,和順地撩起了燕天禦的袍角,不經意地在他的鼻翼悄悄地拂過,亦把他的心拂得柔嫩起來。
燕天禦沉默不語,那寬廣的胸膛不由得短促地起伏不止,莫非――軒親王――他――真的想要阿誰毀了容的夏娉婷?難不成她在入宮之前就已經和他是情定此生,兩情相悅了?莫非……那來勢洶洶的滔天肝火,如同那排山倒海的巨浪般囊括而來,在燕天禦的內心翻滾不息,他驀地站了起家,緊盯著燕天軒冷冷地笑道:“二十叔真的以為朕剛纔的說話能夠當真嗎?難不成奉了朕的旨意入宮的女人,還能夠另嫁彆人嗎?”
燕天軒雙眸頓時黯然失容,他不自發地後退了兩步,垂道低聲道:“微臣不敢!”
燕天軒安靜隧道:“微臣聽聞皇上在一個月前下旨詔了已故太醫之女入宮,不曉得是否真有其事呢?”
這時高謙仁適時奉上了香茗,燕天禦接過茶盞,翻開新月白蘭斑紋雕鏤的蓋碗,趁機昂首瞥了一眼在一旁肅立了大半天,仍然沉默不語的燕天軒。算起來近段日子,他不是忙於公事就是忙於後妃之事,已經多日未與他這麼近間隔的相處了,本日細看,才驀地發明他很較著比疇前清臒了很多,眉宇之間還多了抹愁悶之色。這不由讓燕天禦心生獵奇。“二十叔!”燕天禦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目光灼灼地諦視著燕天軒,“朕很想曉得究竟產生了何大事,讓朕的二十叔比來一變態態,神情懊喪,彷彿一蹶不振似的……”
“皇被騙真……?”燕天軒不自發地走近了一步,滿臉都是那毫不粉飾的孔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