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令袁家之女獲此福澤!
常聞祖母與母親如此教誨:“茗兒,汝既已嫁入孫家,不成再如於家中那般蜜斯脾氣,孫家妯娌浩繁,另有婆婆!聞汝之吃穿用度皆為上乘,固然,汝自幼嬌生慣養,好物皆曾見過,然此一時彼一時,汝新嫁入孫家,諸多人際乾係尚需重新運營,切不成予人嬌縱霸道、好吃懶做之印象。”
吳太夫人終是啟口,追思往昔之事。
恰逢機遇,徐茗兒方至吳太夫人屋外,便聞大喬夫人與吳太夫人低語,遂留意意,於旁側竊聽一二。
固然,徐茗兒雖心內愁悶,然仍謹遵正妻袁綺綺之訓誨,畢恭畢敬奉養婆母,與其他妾室相處敦睦,循分守己,不興波瀾。
孫權實因出征期近,欲攜徐茗兒之父徐琨攻伐江夏,好歹需示以親善之意,表白對徐琨看重,且對其女亦非常眷顧。
然將軍偏要說因袁夫人午間回孃家,仿若將軍實乃無飯可食,方來此處蹭飯。徐茗兒豈不知袁夫人之弟將隨軍出征,袁夫人歸孃家為弟踐行。將軍直言不諱,豈不傷人?
“一步錯,步步錯!人間之事,大略如此。非袁綺綺多有本事,實乃其所處之位使然。莫看袁夫人現在風景無窮,若我居其位,她與我易地而處,恐亦隻能困於這三間屋內,如我當今這般。”
既已嫁入孫家,嫁與孫將軍,彼即為其夫婿,喜也罷,不喜也罷,好歹亦應如平凡人家一夫一妻多妾之餬口。
孫權能來,徐茗兒固然欣喜,雖知因她孃家之故,孫權出征前不得不前來看望,走此一遭,亦算她徐茗兒有孃家可恃之幸。
孫權卻欲食平淡之物,放眼望去,非油膩烤肉即肥美鹵鵝腿,唉。
她既已為吳太夫人聘入孫家,雖為妾室!然於北固山,除袁夫人,餘者又有誰非妾?正妻唯此一人。罷了,且非論正妻與妾之事。
不過其嫁入孫家尚不及半年,徐茗兒能向其父言,孫將軍蕭瑟於她?
因徐茗兒之祖母與母親皆聞吳太夫人盛讚兒媳袁夫人,言袁夫人精乾得體、落落風雅,既知儉仆,又善公道擺設。
然孫權一入徐茗兒寓所,那油膩之氣撲鼻而來,再看徐茗兒滿臉奉迎之色:“將軍!”
啊!
吳太夫人笑意盈盈,與大喬慨歎道:“實乃我家仲謀有福澤。常言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若早數載為仲謀娶妻,娶了當年那位,恐難遇現在這個好的。”
固然,徐茗兒於其父徐琨扣問孫權待她如何時,亦難言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