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嫁入孫家,嫁與孫將軍,彼即為其夫婿,喜也罷,不喜也罷,好歹亦應如平凡人家一夫一妻多妾之餬口。
然孫權一入徐茗兒寓所,那油膩之氣撲鼻而來,再看徐茗兒滿臉奉迎之色:“將軍!”
將軍竟令她夜間勿使著涼!
然仲謀深明大義。大喬,汝亦曉得,仲謀為江東,為吾家,啞忍諸多,終未剛強對峙苦等那人。”
啊!
原是大喬夫人與吳太夫人正談及文德殿中,袁夫人與張昭、周瑜等商討創辦軍官太學之事。
孫權此乃客氣之語,然徐茗兒聞之,心中滋味,實難言說。
徐茗兒雖於家中嬌生慣養,性子嬌縱,然與孫權尚陌生,未勇於孫權麵前直抒不滿。徐茗兒唯有強撐笑容:“謝將軍體貼。”
且看,孫權出征已逾月餘,袁夫人自初時主理孫家外務,現在更上層樓,竟能出入文德殿,與外臣張昭、周瑜共議政事,商略江東管理之策。
其父徐琨定會嗬叱:“茗兒,汝何其不懂事?孫將軍主理江東,看似安靜,實則內憂內亂,日理萬機。常日,為父亦見將軍可貴好好用膳,常聞其半夜仍勞累公事,天未明即起家習武讀書,汝怎如此嬌氣?責怪孫將軍蕭瑟,汝當為孫將軍分憂纔是。”
因徐茗兒之祖母與母親皆聞吳太夫人盛讚兒媳袁夫人,言袁夫人精乾得體、落落風雅,既知儉仆,又善公道擺設。
孫機謀進些許,亦言體貼徐茗兒之語:“汝於此可還安閒?如有所需,奉告袁夫人亦是一樣。寒冬凜冽,夜間勿使著涼。”
不過在本身之數間屋內悶坐,守著那看似優厚之份例。
徐茗兒知其父與祖母,皆言其嬌氣,且雲,若其不如此嬌氣,正妻之位怎會落於那落魄袁家之女頭上。
若如此思忖能令徐茗兒稍感欣喜,亦不失為一種安慰之法。
吳太夫人笑意盈盈,與大喬慨歎道:“實乃我家仲謀有福澤。常言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若早數載為仲謀娶妻,娶了當年那位,恐難遇現在這個好的。”
平白令袁家之女獲此福澤!
提及夜間勿使著涼。
然將軍偏要說因袁夫人午間回孃家,仿若將軍實乃無飯可食,方來此處蹭飯。徐茗兒豈不知袁夫人之弟將隨軍出征,袁夫人歸孃家為弟踐行。將軍直言不諱,豈不傷人?
“昔日老邁遭人複仇死亡,老三不久亦遭人暗害,家中唯餘老二,然其久久不肯娶妻。我這做母親之人,常於半夜守著他爹牌位,難以成眠,亦曾於列祖列宗靈前禱告。我曾自勸,若仲謀情意已決,我等即便傾儘儘力,赴廬江城,低聲下氣為其求娶那位,唯願仲謀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