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鬆糕：南京傳統小吃，酥鬆柔嫩。

男人最恨甚麼？那就是有人思疑本身不可。

“那步兵就該當人肉靶子麼？”唐邵明頓時遐想到頂棚都爬滿搭客的印度大巴，道，“這體例不好。”

唐邵明看著他下屬，張了張嘴，搖點頭。他不是冇的疑問，實則眉目狼籍，不知從那邊問起。

唐邵平冇作聲。

唐邵明感覺他哥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盤算主張要他服軟：“既動用坦克衝鋒，敵方重兵器天然都往它上頭號召。你搭的步兵冇地躲藏，中彈機遇陡增，清楚是讓他們送命。”

這日放工，唐邵明魂不守舍地夾著包往外頭走，手裡還攥著本《戰車學》唸唸有詞，卻教魏將軍堵個正著。

第二日，唐邵平雷打不動地早夙起床，順道把賴著不起的唐邵明拖下地逼他溫書。唐邵明困得哈欠連天，又違背不得，連早餐都吃不安生。待到了軍校，又有虎陌生威的魏將軍盯著，一刻不敢懶惰。

“兵戈，總會死人。”唐邵平停了手，驀地收起曇花一現的玩鬨態度，聲音一沉：“都是不得已。”

這痛苦不堪的日子撐了兩天兩夜，他大哥每晚把他拎去書房耳提麵命，唐邵明已經給那些野炮山炮迫擊炮攪得麵色蕉萃，神思恍忽。唐太太摸著兒子瘦了一圈的臉心疼不已，常常叫廚子給他整治一堆吃食帶去進補，又無一例外便宜了大嘴吃四方的梅副官。

唐邵明策畫著，本日已是禮拜四，歸去再熬兩個徹夜就該去稅警總團報到了，所幸另有些時候。隻是他做事向來責備，雖聽唐邵平講了很多炮兵、坦克的戰術細節，可兩本講義另有大半未曾翻到，他總不得心安。

幸虧唐邵平行動夠快，隻兩三分鐘就上完藥，給他蓋好衣裳。緊著又跟晾魚乾似的，把幾近脫力的唐邵明翻了個，前後都摒擋了一回。“行了，睡罷。明夙起來讀書。”唐邵平可貴體貼一回，給他拉上被子。

然這一下正中唐邵明傷處，疼得他滿身一抖。唐邵平發覺了異狀，爬起來開了檯燈，問：“還疼？”

唐邵明給長官數落一通，忍住了冇出言辯白，隻低頭聽著。他有些悔怨，早知要徹夜趕工，剛纔那一袋子鬆糕就不該填進梅副官肚裡去。

“中尉，有冇有題目。”魏將軍指了指他手中的講義，和顏悅色地問道。

唐邵平俄然想起甚麼似的，探手往書桌上劃拉了一隻小瓶過來，道：“上藥。”拉住他弟弟寢衣往上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