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邵平還是想叫他記下這些條目再睡,是以又用力搖了幾下。唐邵明朦昏黃朧地唔了一聲,翻過身,一條長腿毫不客氣搭到他大哥腰上,又順手往懷裡一摟,便冇了動靜。
“稅警總團比不得平常軍隊。”唐邵平曉得他弟弟裝睡,便蹬了蹬他胸脯,又冒出一句:“就兩天,你到底行不可……”
“中尉,你冇有完成任務。”魏將軍話裡帶了火氣,“今晚不必回家了!”
然這一下正中唐邵明傷處,疼得他滿身一抖。唐邵平發覺了異狀,爬起來開了檯燈,問:“還疼?”
這痛苦不堪的日子撐了兩天兩夜,他大哥每晚把他拎去書房耳提麵命,唐邵明已經給那些野炮山炮迫擊炮攪得麵色蕉萃,神思恍忽。唐太太摸著兒子瘦了一圈的臉心疼不已,常常叫廚子給他整治一堆吃食帶去進補,又無一例外便宜了大嘴吃四方的梅副官。
唐邵昭雪手扯了扯薄被,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擠在不敷三尺寬的小床上睡了。
唐邵明遭了搶白,冇滋味地打個哈欠,猛地翻過身把薄被往身下一卷。
待到厥後,唐邵平又大略說了些步坦協同的入門實際與他聽。唐邵明終究有些明白,為何剛纔他大哥乍一聽“步坦協同無用論”會有那種哭笑不得的反應。
這年代雖未呈現破甲彈,然裹著一層薄皮鋼板的坦克也絕非刀槍不入。它怕高炮、火藥包,乃至連步兵投擲的燃燒瓶都有機遇廢掉一輛輕型坦克,故需調派步兵隨行庇護,製止虧弱的側翼被敵軍進犯,而坦克強大的正麵火力又可為步兵供應保護,二者實乃唇齒相依。
“步兵行進速率倍增,戰時收縮,傷亡自降。”唐邵平再開了口,又多了幾分嚴厲。
第二日,唐邵平雷打不動地早夙起床,順道把賴著不起的唐邵明拖下地逼他溫書。唐邵明困得哈欠連天,又違背不得,連早餐都吃不安生。待到了軍校,又有虎陌生威的魏將軍盯著,一刻不敢懶惰。
男人最恨甚麼?那就是有人思疑本身不可。
終究,梅副官靈機一動想出個酬謝的體例,主動提出給這位同袍溫書答疑解惑,也好了償這些天欠下的饅頭債。可惜他一口三腳貓的京電影還是異化不清,又不敢在魏將軍眼皮底下公開方命說故鄉話,絮乾脆叨了半天,隻教唐邵明的舌頭也跟著他打告終。梅副官一看演雜了,不敢再給他添亂,又老誠懇實敲他的打字機去了,從角落裡不時向冒死背書的唐邵明投去憐憫一瞥。
“嘴硬!”唐邵平不容分辯,翻身上馬一氣嗬成,冇待唐邵明反應過來,已跨到他大腿上壓實了。唐邵明掙紮未果,眼睜睜看著他哥拿小瓶往他肚皮上滴答藥酒,嚇得臉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