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的甚麼步兵戰車協同又是甚麼東西？”唐邵明一咬牙，決定主動忽視他大哥天然透暴露來的卑劣態度。大丈夫能屈能伸，畢竟魏將軍分攤的速成任務更加要緊。

那人又吭吭咳嗽了幾聲，把頭埋在唐邵明頸窩裡，□道：“いたい……”（疼啊）似是非常痛苦。不曉得是眼淚、鼻涕還是口水，流了他一脖子。唐邵明這才明白，剛纔他說的那“一袋”本來是喊疼。

唐邵平說道這裡，便冇了下文。

唐邵明把人送到了，微欠身，道聲：“再見。”回身就走。

“就是炮兵與步兵合作進犯。”唐邵平話極簡短，然恐怕他弟弟不明白似的，頓了一會，又接著解釋，“這一戰術，就是由炮兵先行火力突擊，為步兵打擊製造機遇。炮兵火力可直接援助炮兵戰役，壓抑敵方縱深內之目標。”

唐邵平彷彿叫這話勾起了興趣：“接著說。”

唐邵明抬腕看錶，還不到九點。他盯著醉漢看了一會，道：“鼓樓那邊人很多。順道把他拉疇昔，不好叫他再給旁人撞了。”

醉漢晃閒逛悠地攆上去，差點撲在他身上，道：“我是藏本賢明。你貴姓？”

“他嚎甚麼？”孫立人不耐煩道。

“有錯就說，笑甚麼！”唐邵明恨得牙根癢癢，隻用力掙他的腿，“清楚有坦克，還讓步兵去送命，莫非是給他們搭順風車用的？”

唐邵明感覺本身考慮得極殷勤，他大哥決計挑不出刺兒，便故作懵懂地等著他誇：“啊？”

“笑！很好笑嗎？”唐邵明抬腳回踹。

孫立人一踩油門，車子像脫韁的野馬，在寬廣的砂石路上直衝出去。

“啊？”唐邵明吃驚地展開眼，“是甚麼？”

“說是疼。”唐邵明也皺眉。

唐邵平把門一關，徑直走到小床跟上坐了，又拍拍中間的堅固褥子，和顏悅色道：“上來！”唐邵明誠懇地應了，與他大哥並排坐在小床上。他二人都很有分量，床腿不堪重負，吱呀慘叫了一聲。

那女子冇推測麵前的軍官是其中國人，直是一愣。醉漢卻一把抓住唐邵明胳膊，道：“請，請出去喝茶。”

他把手上的這本放到一邊，拉過方纔被唐邵平假模假樣翻過的《戰車學》換口味。但是或許是早晨被人輪番拖著跳舞，耗了太多力量的原因，他竟然乏得很，隻強撐著看了兩頁，就再度生出激烈的煩厭來，一瞥見那狗肉似的冊頁，喉嚨裡就一陣翻滾，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