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新語終究把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仍然半闔著雙目,楊無端平生所見的人當中,他具有最稠密的睫毛,足以躲藏眸中統統思路和感情。
如果說琴是廟堂之上以德服人的君子,箏便是悠遊江湖以武犯禁的俠。這一曲《漁樵問答》用古箏奏來,如何聽都有股子諷刺和反諷的味道,另有深切骨髓、傲視眾生的高傲。
楊無端歎了口氣,雙手捧著酒杯奉給丁新語:“那但是禦賜之物啊,又給了天子陛下一個殺我的由頭。”
“有幾家錢莊的老闆想要入市。”
“不漲,但今後官府不再作中間人,按《證券法》建立伶仃的證券買賣機構,抽取傭金。”
漕幫?
楊無端稍稍一愣,隨後大笑。
話音剛落,劈麵的丁新語俄然伸過手來,兩根長長的手指精確地箝住了她的下顎。
通判是知府的幫手,正六品,楊無端短短兩個月又升了官。她不知該不該苦笑,也就忽視了丁新語咬得過於清楚明白的“我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