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琴是廟堂之上以德服人的君子，箏便是悠遊江湖以武犯禁的俠。這一曲《漁樵問答》用古箏奏來，如何聽都有股子諷刺和反諷的味道，另有深切骨髓、傲視眾生的高傲。

“債券。”

丁新語順手劃過箏弦，《漁樵問答》尚未掃尾便嘎但是止。他昂首看了楊無端一眼，說是一眼，倒是由下至上詳確而遲緩地寸寸掠過，那感受並不像冇有本色的目光，而靠近撫摩……乃至舔食……侵犯性強得讓楊無端打個寒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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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新語持續說著他和漕幫的糾葛，並不如楊無端第一時候設想力發散的那般桃粉緋緋，而是端莊又無聊的政事。

“哦？”丁新語起家，楊無端跟著他的行動轉過甚，見他從角落裡的一個鑿著梅花圖樣的小幾上端了壺酒，又拿了兩隻杯子，然後徐行安閒地踱返來。“既如此，你又為何要等她們唱罷三首才肯登船。”

楊無端舉妙手臂接過酒壺和杯子，隨隨便便地擱在古箏上麵就倒酒，苦笑道：“內裡又是雨又是雪，門生前些日子才傷愈，能不下水當然還是不下水得好。”

楊無端稍稍一愣，隨後大笑。

“證監會。”

丁新語猜到她的設法，啜了一口杯中酒，可貴解釋道：“我夜宿瘦西湖，是為了借白娘子的處所躲一小我。”

“你那東西……股票，”丁新語盯著她，漸漸隧道，“不成能永久往上漲，總有跌的一天。”

“誰？”楊無端大奇，誰有本領逼得府尊大人躲到妓寮裡？動機一轉，她恍然問：“莫非……是那位曆女人？”

《漁樵問答》本是古琴曲，藉著漁樵問答表達高士超脫凡俗、淡泊名利的姿勢，卻被丁新語以極高的技能奏成了箏曲。箏音全無琴音的暖和曠達，每一響都帶著鋒利浸寒的兵戈之氣。

簡短歸納成一句話：漕幫有財產想要入股市掛牌，丁新語不批。

楊無端歎了口氣，雙手捧著酒杯奉給丁新語：“那但是禦賜之物啊，又給了天子陛下一個殺我的由頭。”

通判是知府的幫手，正六品，楊無端短短兩個月又升了官。她不知該不該苦笑，也就忽視了丁新語咬得過於清楚明白的“我的”兩個字。

“不漲，但今後官府不再作中間人，按《證券法》建立伶仃的證券買賣機構，抽取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