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女人,我們送你歸去。”
“……”
“無妨,你我本就是買賣火伴,榮辱與共,我做這些,何嘗不是為了我本身?你不必記在心上。”
方映雪慎重其事的向林硯包管:“你為我耗操心神,我定也投桃報李,毫不會讓你虧損。”
“出來吧。”
他考慮得全麵,連方映雪都自愧不如。
藉著月華,方映雪瞥見林硯手帕上染著灼灼如紅梅的血跡,刹時灼痛了她的雙眼,不由自主走向他。
路七聽在耳裡,記在內心。
兩人相視而笑。
“你懂甚麼?”路七做得一副高深莫測,用眼角睥他,“我這是助主子一臂之力。”
暗衛似懂非懂地點頭。
“既要防外頭,裡頭也不能輕視。”
一眼看不到邊的燈火,照得如同白日。麵前是一個個兩步見方的小板屋,可見裡頭各坐一人。
話未說完,身材後的簾子被人一把掀起。
他們做的活也不儘不異。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隻要你主子待方女人一心一意的,那方女人還能是個捂不熱的石頭?”
“小聲點。”
“嗯。”方映雪心口一暖,曉得他是怕她有承擔,纔出此言。
“這裡是樊城至京都的必經之地。”林硯站在她身後,高大矗立的身影替她擋住了山風,“將來運輸來往,也更便利。”
馬車在山林中七轉八繞,已不見樊城華燈,不知多久,方映雪跳上馬車,麵前鮮明是一處山穀。
“我們下去看看。”
“不準攔她。”
方映雪讚歎不已。
一簾之隔,路七的聲極低,透著難以粉飾的焦灼:“主子,但是你暗疾發作了?”
“我明白。”
“這類事如果你主子親口道出,那不免有挾恩圖報的懷疑,可若外人道出,便截然分歧了。”
當時他似懂非懂,現在卻恍然大悟。
他一手背在身後,勾起嘴角時眼中化不開的和順,輕聲道:“何況做買賣有賺有虧,最普通不過,就算最後血本無歸,你也無需在乎。”
“多謝。”
“對了,不知你製香皂的出產線如何了,可否帶我前去一看?”
方映雪從南看到北,詫異得似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林硯不遠不近跟著她,解釋聲如影隨形。
見她像雲裡霧裡,緊皺著眉頭似茫然的小鹿,林硯不由一笑,主動替她指導迷津。
越往裡走,令牌斑紋越是繁複。
遠看山穀綠影如海,近看才知彆有洞天。
一條小徑被樹影藏住,一行人魚貫下午,走近時卻被保衛攔住:“站住,無牌子者不得入內。”
“那是你主子用錯了體例。”顧士哲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