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心中想了半日,聽了鶯兒的話,這才說道:“這隻是一頭,我總狐疑背後除了張氏,另有彆的人,你纔剛又提起惠妃,隻怕不但是為了我,不定有人借了此事還要打壓元妃,打壓榮寧兩府,更或者是那金陵四大師族。”
過了半日,中宮那邊還未傳來信來,倒是鶯兒探聽出一件大事來,惠妃娘娘上表聖上與中宮,陳述賈妃持寵而嬌,乾與皇家選妃,擅自訪問貴女。提及來選秀之事本是一場政治連姻,隻是元妃招自家姊妹說話原不是甚麼大罪,但是惠妃卻直指元妃乾政,又指其包藏禍心,直斥元妃不配居後宮正妃之位,聖上本來榮寧兩府不守國喪便斥責了榮寧兩府,接了此表,隨際下旨將元妃貶為嬪,因念及其身懷龍子,待其誕下龍子再搬出鳳藻宮,不想又兩日,前朝上書聖上彈劾榮寧兩府,其一,跋扈放肆私設高利貸,受收賄金逼死性命,勾引後輩聚眾打賭,侵犯良民妻女,其二,與安然州節度使擅自來往,企圖不軌,其三,包庇罪官之女,窩藏甄家財產。聖上更加龍顏大怒,將賈元春由嬪貶為秀士,又命大理寺調查榮寧兩府之罪,那薛王史三家本與賈家有姻親乾係,三家各上表自辯,聖上留而不發。
又過了一會子,約莫覺著不會有人追過來,寶釵這才停了下來漸漸尋前程,不知走了幾時,隻聽前麵有一個男聲喊道:“前麵但是薛女人?”
鶯兒聽了寶釵的話,不解的問道:“這事本來跟元妃不相乾,想必與她無礙,我隻擔憂不知中宮娘娘要如何罰我們呢。”寶釵輕歎了一口氣,上位者勢需求斷根四王八公一派,甚麼不能做由頭?她隻擔憂薛家被連累出來,不知家中如何是甚麼景象。
寶釵更是幾近害臊得幾近快哭出來,她回身便要跑,隻是才跑了幾步,前麵那聲音又喝道:“站住!”寶釵本來便覺無臉見人,怎會站住,腳下更加跑得快,隻她再快怎能比得上顧耘,顧耘兩步追上她,又攔住她的來路,便問道:“這裡少有人來,你怎的會來此處?”
李嬤嬤便說道:“我本日已問了外殿的人,輪班的並不是昔日的常嬤嬤,而是宮裡的趙姑姑,趙姑姑亦說未曾見過你,隻說賈貴女得了元妃娘孃的召見,倒不知薛貴女是向哪個嬤嬤回明的?”薛寶釵臉上脹得通紅,她常日無事從不出房門,那裡曉得守殿門的是嬤嬤還是姑姑?隻是本日被如此算計,心內頓時大惱,便說道:“那嬤嬤中短的身材,圓圓的臉盤兒,見了我還能認出我來,必然是我們宮內的嬤嬤,再一則,本日帶路的小公公道是上回接我去鳳藻宮的那位,這也能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