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聽起來有些獵奇便問道:“這內裡卻又是個甚麼典故。”
幾日前,薛蟠不曉得從那裡翻出一本水滸傳來,隻因本身認得字少,內裡倒有一多數字不熟諳,便成日家巴巴的跑到寶釵的曉春院來求她讀來聽,這日正讀到林教頭因奸人高俅所害,帶刀誤入了白虎堂被髮配滄州,聽到悲傷處,那薛蟠急得大哭,口裡不斷的為這八十萬禁軍教頭叫屈,一會子罵高俅為人奸偽奸刁,一會子又罵陸謙遜利忘義,寶釵被他吵得受不了,便不滿的說道:“你再哭下去我便不讀了,隨你找誰讀給你聽。”
薛蟠見了湊疇昔問寶釵寫得的是甚麼,寶釵念給他聽,又給他講授了,見薛蟠這副蒼茫的模樣,顯見是冇有聽懂的,那薛蟠對寶釵一臉的讚歎說;“我雖不知父親這文章寫的是甚麼意義,但是聽起來也曉得寫得必是極好的。”
薛謙聽了薛蟠的沖弱說話,內心仍不住有些好笑,便將手中的茶碗擱在桌上道:“有讀不懂的要多多謙虛向同窗就教,再有不懂的返來問我也罷了。”
薛蟠聽了瞪大雙眼不解的望著雲海媳婦說:“如何撥了頭籌還要被太爺罵?”
寶釵見薛謙如此扣問昂首看了薛蟠一眼,寶釵這些日子暗中察看薛蟠,見他固然品性大改,隻這腦筋明顯並不是讀書的料,今後如若要走宦途除非下死工夫,隻是他性子太樸重,便是走了宦途也一定是功德,寶釵心想的是他今後還是接了薛謙的班,誠懇的接了皇商一職也何嘗不成。
公然,薛蟠撓了撓頭說道:“先生正講到勸學篇來,隻是孩兒笨拙,剛剛纔背完文章,前人說的意義還未能瞭解,我有不懂的去問先生,先生也隻說,書讀百遍,其義自現,隻是為了背這文章,我豈止讀了百遍,卻還是不解。”
薛寶釵曉得薛謙能寫一手極好的行書,於文章詩詞方麵亦很行得通,且盛名傳得又早,是他這一輩兒裡最有出息的,隻卻不知為何冇有走宦途,竟恰好行了商,又想這幾個大櫃子裡怕也收了薛謙的東西吧。
薛蟠對寶釵怒道:“我明兒便好生跟先生學認字,今後便不來勞煩mm了。”寶釵笑眯眯的回道:“那真是求之不得!”
而後有月餘,寶釵要薛蟠寫字他竟都當真寫了,每日學裡返來也當真看書,把那學館的先生也驚得了不得,此事,薛謙天然也都看在眼中,心中甚是欣喜,隻嘴上仍然不說,麵上也老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