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停下來,望著寶釵問道:“恰是,隻是我平日在庵裡修行,不知女人是哪個院子裡的?”寶釵笑道:“我是府裡來做客的,姓薛,早前兒聽姊妹們提起妙姑,隻是一貫不得見麵,不想本日竟見著了,真是不測之喜。”
那王熙鳳病了好些日子,本來便未睡著,常日便盼望著有人能過來講說話,傳聞寶釵來了,趕緊想要起家卻被出去的寶釵一把按在炕上,寶釵又勸道:“你病歪歪的身子,起來做甚麼。”王熙鳳連說失禮了
哪知妙玉聽了,卻嘲笑一聲說道:“我一個削髮人,向來不問俗事,去湊這熱烈做甚麼?”說罷便抽身拜彆了,寶釵站了半日,又自嘲一笑,是了,原著裡她的判詞是世難容,林黛玉如此有才情的女子在妙玉麵前也謙遜的尊她為詩仙,隻黛玉又心知她脾氣冷酷,是以此次起社才未下帖子請她,現在初度與她見麵便邀她同去也難怪會討自敗興。
寶釵便道:“此事不必對你奶奶提起,瞧著機會跟璉二哥或是太太們說說就罷了。”平兒感激的對寶釵說道:“平常我便狐疑這奶嬤嬤當差不細心,隻是因剋日家裡慌亂,一時未抓住她的錯,本日倒要多謝寶女人將姐兒帶返來了。”
寶釵聽後內心一酸,剋日賈府幾次宴席都不見王熙鳳,又傳聞她身子到現在還未好,必是家裡的仆婦們見鳳姐兒失勢了,連照看巧姐兒也不細心,現在恰是夏季,外頭日頭又毒,巧姐兒已經來了園子裡半日,卻仍然不見婆子們來尋,寶釵拿脫手帕給她擦了擦汗,又蹲□來拉著巧姐兒的手笑著說道:“不想竟是我錯怪你了,你如此孝敬,你媽媽必然能早些好起來,我昨日來時也想著去瞧瞧你媽,竟在這裡趕上你了,既如此,我與你摘幾支芙蓉,跟你一道歸去瞧瞧你媽媽就是了。”
巧姐兒輕聲答覆:“奶嬤嬤在跟張婆子她們鬥牌,丫頭們也不知那裡去了。”平兒一聽,臉都氣青了,隻是以時王熙鳳還睡在屋裡不好張揚,薛寶釵對平兒道:“這話因你奶奶身子病了,我不好對她說,隻提及來這奶嬤嬤也太不像樣兒了,跑去與人鬥牌連姐兒也不管了,姐兒單獨跑到園子裡去摘芙蓉花,那紫菱洲四周皆是水,池子又深,跌出來可怎生是好?現在已過了半日,也未見人來尋姐兒,可見這嬤嬤不是個詳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