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武帶著幾房家人到了薛家京裡的宅子去,這處宅子離王氏孃家到是不遠,內裡非常攏共是五進的大宅,前麵又帶了一個極高雅的園子,還是先頭薛老太爺從姑蘇找了人來設想製作的,薛家人丁簡樸,住起來是極便當的。
那常武家的又陪著老太太談笑幾次,因老太太坐得乏了,便對王夫人說;“倒叫客人陪著我坐了好久,想必親家太太另有很多體已話要與你說,自回你那院裡去細說罷。”
這趙姨娘本來是個通房丫頭,隻因生了一個女人便汲引成姨娘身份,現在卻又懷了身子,若仍生出個女人倒好說,如果生出一個兒子來那真是活力,現在又將主張打到賈珠身上來,王夫人恨恨得說道:“這蹄子真是活夠了,珠哥兒要真有個甚麼不測,我看她有幾條賤命也不敷賠。”
王夫人承諾一聲,又有常武家的告了個罪一行人便回了王夫人的院子,擺佈不過是些問安的話,又有王氏帶給王夫人的一封信,這卻不提,隻說常武將諸事都安設下來時已過了月餘,那京裡卻垂垂冷了起來。
現現在守著老宅的是一對六七十歲的老佳耦,還是老太爺那一輩的白叟,每年打理宅子也能進項四五百銀子,扣除各項嚼裹,每年還能送到金陵三四百銀子,薛家天然不指著這些銀子,隻他佳耦二人忠誠誠懇,薛謙又憐他二人無子,做主從他子侄當選了一個過繼在他們名下,他二人很領薛謙的情,將宅子打理得更加好了。
一旁的王夫人聽了臉上一僵,心內頓時不安閒起來,便看著常武家的說道:“這是我那孽障,名喚做寶玉的。”常武家的細細打量一番,便滿臉堆笑對著老太太與王夫人道:“這便是那銜玉而生的哥兒?真恰是個粉雕玉琢的,老太太和太太今後要享哥兒的福呢。”
金釧兒又道:“提及璉二奶奶,因是才進門的新媳婦,臉皮子又很嫩,這大太太便在璉二奶奶那邊擺出婆婆的款兒,也不看她是哪門子的婆婆,不過是見二奶奶是太太孃家端莊的嫡女,又很得老太太的寵便內心發酸罷了。”
這日,榮國府二太太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往她這裡來了,因王夫人往老太太院裡去了,便隻在廊下跟幾個婆子閒話,一向過了好一會子才見丫環們簇擁著王夫人返來,周瑞家的遠遠的見王夫人臉上似帶了惱色,倉猝上前問了安,又見王夫人始終陰沉著臉內心頓時打鼓似的,王夫人抬眉看了周瑞家的一眼說道:“這不早不晚的如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