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話裡話外直指寶釵院裡的丫頭冇教養,這話她豈能聽不出來,寶釵笑了笑,對蘇嬤嬤說道:“嬤嬤是府裡的白叟,莫說我,便是大爺非常恭敬你,如有人敢不敬嬤嬤,儘管來回我,我需求重重的罰。”
那香菱低著頭不說話,寶釵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止住鶯兒的話,又略沉吟半晌說道:“此事不必再提,我內心稀有。”鶯兒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奶奶還是太心軟了。”
初雪等人出去,先向顧耘跟寶釵請了安,又將屋裡幾盞大玻璃燈點起來,初雪見寶釵還在床上靠著,便笑著問道:“現下還不到點卯的時候,奶奶可要再歇會子?”
好顧耘回了府,寶釵將他迎進屋裡,又見他頭上都是汗水,趕緊打發鶯兒倒水來,顧耘梳洗一番,又換了家常衣裳,寶釵心知他中午宮中必然吃不好,便問顧耘:“廚房裡另有些燉的攝生粥,可要用?”顧耘笑著說道:“我正肚餓呢,宮裡都是些溫火膳,幾十年也未曾換個樣兒,吃了兩口便膩了,還是我們家飯菜好吃,你瞧著廚房裡有好的精美小菜也上兩碟來。”
鶯兒見寶釵不出聲,覺得她是惱了,便說道:“奶奶,初霜是個不安份的,不如尋個錯處早早打收回去是端莊。”中間站的香菱到底不忍心,看著鶯兒說道:“她又不是家生子,老子娘又死了,打發了她出府,豈不是絕了她的活路!”
寶釵哭笑不得的瞪了他幾眼,兩人在床上又膩歪了一陣子,外頭便有丫頭們拍門說道:“爺跟奶奶但是起了?”
鶯兒聽了香菱的話,氣的直頓腳,寶釵當真對香菱說道:“你內心冇拿下主張時,我必然不會提早承諾趙三兒的老孃,隻是本日我既和你說開了,你也需好生想想。”香菱點頭承諾下來,寶釵又叮囑她幾句,鶯兒見了心中不免有些妒忌,她對香菱說道:“誰家丫頭們的婚事不是當家主子一句話的事,偏你的畢生大事,奶奶如此上心,這恩典你敢忘了,天也容不下你呢。”寶釵聽了鶯兒不鹹不淡的幾句話,心中有些好笑,她拉著鶯兒的手,說道:“不但香菱的大事,你們幾個是我身邊自小奉侍的人,畢生大事我都非常上心,你今後看中了哪一家,不準藏在內心,隻來奉告我,我必定為你做主。”鶯兒一聽,臉上臊得通紅,又說:“我不過說幾句頑笑話,奶奶如何就打趣起人家來了?”主仆幾個談笑了一會子,薛寶釵便打發著她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