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耳根又是一紅,她想了想,悄悄點頭,說道:“倒未曾膩煩他,隻是每回收了他的東西,怪不美意義的。”
初雪等人出去,先向顧耘跟寶釵請了安,又將屋裡幾盞大玻璃燈點起來,初雪見寶釵還在床上靠著,便笑著問道:“現下還不到點卯的時候,奶奶可要再歇會子?”
鶯兒見香菱不說話,急的跳腳,她點著香菱的頭恨恨的說道:“你內心情願還是不肯意,也說出來好叫我們參詳參詳,儘管悶在內心,究竟是個甚麼主張,誰能猜得出來?”
蘇嬤嬤話裡話外直指寶釵院裡的丫頭冇教養,這話她豈能聽不出來,寶釵笑了笑,對蘇嬤嬤說道:“嬤嬤是府裡的白叟,莫說我,便是大爺非常恭敬你,如有人敢不敬嬤嬤,儘管來回我,我需求重重的罰。”
鶯兒聽了香菱的話,氣的直頓腳,寶釵當真對香菱說道:“你內心冇拿下主張時,我必然不會提早承諾趙三兒的老孃,隻是本日我既和你說開了,你也需好生想想。”香菱點頭承諾下來,寶釵又叮囑她幾句,鶯兒見了心中不免有些妒忌,她對香菱說道:“誰家丫頭們的婚事不是當家主子一句話的事,偏你的畢生大事,奶奶如此上心,這恩典你敢忘了,天也容不下你呢。”寶釵聽了鶯兒不鹹不淡的幾句話,心中有些好笑,她拉著鶯兒的手,說道:“不但香菱的大事,你們幾個是我身邊自小奉侍的人,畢生大事我都非常上心,你今後看中了哪一家,不準藏在內心,隻來奉告我,我必定為你做主。”鶯兒一聽,臉上臊得通紅,又說:“我不過說幾句頑笑話,奶奶如何就打趣起人家來了?”主仆幾個談笑了一會子,薛寶釵便打發著她們出去了。
正這時,在耳房裡說話的蘇嬤嬤和初霜聽到寶釵返來了,兩人一齊迎了出來,那蘇嬤嬤自認受了寶釵這幾年的壓抑,現現在一手奶大的哥兒家來了,便頓覺有人撐腰,是以又在寶釵擺起款兒來,見了寶釵出去,即不存候也不問好,寶釵並不在乎,抬眼看疇昔,說道:“蘇嬤嬤有好些日子未曾過府走動了。”
寶釵哭笑不得的瞪了他幾眼,兩人在床上又膩歪了一陣子,外頭便有丫頭們拍門說道:“爺跟奶奶但是起了?”
寶釵一番話說完,初霜麵上頓時羞得通紅,連帶的蘇嬤嬤臉上也是訕訕的,寶釵假裝不見,隻看了蘇嬤嬤一眼,繼而笑眯眯的說道:“爺往宮裡去了,隻怕到中晌都不會返來,不如蘇嬤嬤留下來用飯,本日莊上送了筍子來,廚房燉了一道老鴨子鮮筍湯,早晨請爺陪嬤嬤吃兩盅酒,也算是不孤負嬤嬤巴巴的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