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獨愛竹子,大家挑了幾幅,探春道:“可惜四丫頭不在這裡,她原是個愛畫會畫的人,二姐姐你幫她收幾幅吧,這都是大師之作。”
林黛玉紅了臉,啐道:“原是順口的話,二姐姐快打她!現在要做王妃,更不得了了!”
迎春依言做了,妙玉撿了幾幅鬼圖,笑道:“惜春蜜斯當然要愛極了,不過我卻喜好那些諷刺世人的鬼。”
賈寶玉解釋道:“原是我在麗春院應酬,出來時在坊內遇見的,也巧也不巧,巧的是我早傳聞揚州八怪之名,公然聞名不如見麵,不巧的是那江蘇都批示使史可法當真有些難處,使體例讓金農、鄭燮摸索我,你道是巧還是不巧?揚州八怪的畫固然不儘是佳構,但如果佳構,必有官員與富商爭奪,他們瞭解,也是說得通的。”
賈寶玉聽了,鼓掌喝采:“妙極!妙極!那妹夫就儘快去做吧,明日我就動手措置!”
“隱士倒是有一個奇策!”柳湘蓮想了想,他現在也不是井底之蛙了,紅樓裡因為薛蟠把他看作供人玩弄的伶人,他都敢打了薛蟠一頓,現在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探春亦紅了臉,不敢再說話了,迎春莞爾,妙玉也笑了一下,賈寶玉取了卷軸過來坐下,攤開在桌上,道:“這是送你們的,這書畫可希奇了!便是你們拿一千兩銀子來,我也不賣。現在你們找喜好的拿去吧。”
既然是林如海之前的院子,黛玉說不得隻得做東了,當真是風水輪番轉,弱不由風、寄人籬下的林黛玉也有做仆人的時候。
邊說行到了院內天井中間,茗煙閉嘴命人打了燈籠過來,賈寶玉知柳湘蓮文武雙全,是曉得體味那些人的,不由得心下大慰,但卻皺眉擺手道:“唉!此事尚且不必急在一時,你是曉得我要做甚麼的,本日宴會,我發明吳吉豐、袁炳孜和施破軍是蛇鼠一窩的,我手腕高超不假,但是他們拉攏了多量江淮鹽商,官商勾搭,魚肉百姓,偷稅漏稅,使朝野高低喪失龐大,冒然脫手,動輒打草驚蛇,且我們亦有傷害,隻可緩緩圖之了。那都批示使史可法倒是忠臣一枚,無法他分歧群,部下兵力被提刑按察使施破軍架空了,他們鐵板一塊,無縫可入。故而使體例。但史可法又謹慎得很,隻是在摸索我,我觀他對我各種不屑,恐怕是見我花天酒地,大失所望罷了。”
“我理睬得!”柳湘蓮早出去了,茗煙抓耳撓腮一番,嘰嘰咕咕說了幾句,兩人便走過了小巧新奇的江南小院,到了一間書房,茗煙自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