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才十六歲,我向來都是把思淳當作我的天和地,從不對他打一句誑語,就笑道:“除了三姐夫,你就是最好的了,不過三姐夫又不是我的,以是在我內心,你還是最好的。”
再看一眼我的夫君,他穿戴白絹長衫,玉樹臨風,我一時恍若跌入了夢境――這麼好的夫君,竟然是我的!我緊緊地抱住她,恐怕他跑了似的。
辛夷榭裡春意深深,王府的其他女人那邊就打翻了醋海。我冇嫁過來的時候,思淳一月當中也不見得進一兩次後宅,妾室雨露雖少,但大師都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攀比誰,倒也相安無事,自從思淳與嫡妃恩愛的嘉話人儘皆知以後,那些側妃庶妃們也就沉不住氣了。
料想以外,又在道理當中,一旁侍立的雲嬤嬤都笑了,眼裡含著欣喜,戀慕,另有一絲哀怨。
早晨,我把這件事奉告了思淳。我的確是處心積慮地要給那些可愛的妾室告狀的,可不知為甚麼,說著說著,幾年來強抑在心底的悲苦一股腦兒的湧出來,我泣不成聲,還斷斷續續地對抱愧道:“王......王爺,是......妾身的不是,王爺把家......交給我,妾身卻......卻不能給王爺分憂......”
他感覺身為皇子應當多為皇家開枝散葉,隻顧伉儷恩愛,蕭瑟了妾室,倒黴於子孫連綿。天子又給思淳賜下了兩位美人兒,都是沉魚落雁之容。雲嬤嬤也勸我,該適本地勸王爺到其他妾室那邊去,我也感覺彷彿是該如許,但是幾次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我抱愧地說:“王爺又要陪我悶在家裡了!”
都城的元宵節一貫是熱烈的,月色燈山滿帝都,香車寶蓋隘通衢,寶光流溢,火樹銀花,樂城吵著要出去觀燈,可我擔憂萬一思淳這個時候返來,家裡冷冷僻清的,誰來為他洗去一起風塵。
我隻得實話實說,“三姐夫向三姐姐包管‘無異生子’,三姐姐都生了兩個嫡子了,三姐夫屋裡還是半個通房都冇有,傳聞三姐姐的婆婆也想往她屋裡塞人,都被三姐夫給擋歸去了。”
康親王被天子圈禁在宗人府,經此一事,天子對思淳更加看重了,思淳卻婉拒了天子的賞封,要求天子答應他帶著我出京遊賞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