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大紅綴金絲流蘇的蓋頭,滿室都被敷上了一層紅色,是新婚燕爾的和順旖旎。織金祥雲綵緞上蟠龍飛舞,繡花寶珠華帳上鳳旋九天,正殿的透雕狻猊爐中,悄悄地焚著百合香,捲菸燎繞,縈著哥窯開片天球瓶中斜插的幾枝豔豔榴花,久久不去。
思淳笑意不減,道:“那我今後叫你心兒,好麼?”
思淳拘著一捧洗臉水,半晌冇有說話,那水又淋淋瀝瀝地流回盆裡去了。他拿起白棉布手巾擦了擦手,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臉貼著我柔嫩的髮絲,問道:“你情願我疇昔嗎?”
在我十歲那年,與太子乾係最好的皇子――英親王思淳,主動要求天子賜婚,想要在我成年以後迎娶我。
我才拾起白綾,雲嬤嬤就從身後就撲過來,滿麵淚痕道:“王妃您不成尋短見啊!郡主還小,還要您照顧啊!”
“唔,”冇想到他會問我個,我說,“瑩心。”
我與思淳伉儷多時,看得出王爺提及她的時候,對阿誰侍妾隻要歉疚而並無牽掛,也就不再相問。
我抱愧地說:“王爺又要陪我悶在家裡了!”
思淳忍俊不由,我慌了,莫非剛纔的話說錯了不成?但是看到思淳溫潤的笑意,我又放下心來。
如果他不喜好我了,去寵愛妾室,我也管不了,但是他問我,我也不會願意腸把他往彆的女人那邊推。
隻要我和他能聞聲,就是隻屬於我們兩人的奧妙,我笑眯眯地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