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哈哈一笑，回身到那伏在地上顫栗的獅子跟前，悄悄踢了一腳，道：“你如何回事，還不跟你仆人歸去？”

那假國王被如此培植，已經說不出話來，從金磚下暴露的一個腦袋亂扭，卻被節製得死死的，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裴玄道：“他在地上浸你三天，你如果把他帶到上界浸上三天，也算公允，卻恰好讓他死在井裡，整整三年？這是甚麼tmd公允？”

悟空道：“那他變作國王，國王後宮裡的女眷，不也被他玷辱了？”

篤的平生輕響，在文殊菩薩耳中卻如黃鐘大呂普通，頓時令貳心神一凜，接著篤篤之聲有節拍的想起，動員文殊菩薩的心境，逐步安靜下來，他閉上眼睛，跟著木魚之聲穩定表情，神采也逐步規複，一身佛光穩定了幾分。

裴玄一臉嚴厲，合十而立，盯著文殊菩薩不說話。

如許對峙了好久，偌大一個王宮裡，隻剩下文殊菩薩沉重的呼吸聲迴盪。

文殊菩薩神采一變，道：“玄奘，慎言，可知削髮人不成妄言？”

獅子前腿彎下去，低下巨大的頭顱在地上磕一下，竟然是給裴玄行了一個叩首禮，才漸漸退出王宮，四蹄生風，駕雲而去。

悟空道：“甚麼是卡圖？”

悟空曉得這個師父彷彿對一些詞語並不熟諳，道：“駉駉牡馬,在坰之野，就是公馬的意義。”

他轉頭道：“幾位，都收了神通吧，悟空用金箍控住他就行了。讓我問他幾句話。”

文殊菩薩笑道：“那是天然，我在上界三天，地下便是三年。這難到不公允麼？”

八戒沙僧聞言，收了寶貝，隻剩下四個金箍，把妖怪牢安穩定在地上，四肢都冇法轉動。裴玄笑道：“服了吧？我曉得你是菩薩的坐騎，就彆掙紮了，從速現出原型，等你仆人來救你吧！”

他戒尺小扣，那獅子腦門上頓時多了一個大包，想必是他的確冇做過甚麼大惡。裴玄對勁地點點頭，道：“行了，你走吧。”

裴玄看文殊菩薩的模樣，俄然內心一動，把小木魚從法界珠裡取了出來，裝做從袖子裡拿出來的，托在左手掌心，右手持槌一敲。

八戒想到裴玄說“菩薩不分男女”，又想到文殊菩薩雌雄莫辨的模樣，打個暗鬥，道：“師父莫要再開打趣，徒兒真是怕了。”

裴玄看他們跟守靈一樣站著，忍不住說道：“甚麼意義？我冇死呢。八戒，你如何不趁機上去搭訕搭訕，前次你可差點兒就拉了文殊當媳婦兒呢。”

裴玄這個不靠譜的師父，帶著其他兩個門徒哈哈大笑，悟空更是把金箍棒變成一把鋒利的小刀，在指尖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