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康熙抬手揮開那砸下來的茶壺,瓷器碎裂的聲音和四濺的熱茶弄得他渾身非常狼狽,明月倒是冇感染上半分,有他在前頭擋著,跌倒時也是他在底下給她當肉墊兒,讓她榮幸地冇添甚麼新傷。
“要不,你再打一巴掌吧。”他乖乖把左臉奉上,她也不客氣,高高抬手衝著伸過來的左臉扇了疇昔。
“來人,快來人啊!”
康熙隻覺到手臂上一陣清冷,彷彿一點兒疼痛都冇有了,等她再用另一個瓶子裡的藥膏抹過那些傷口水泡,俯下頭悄悄給他吹乾,他便隻感覺這個傷受得值啊,哪怕再來一次,也值得。
當殷紅的血緩緩流出來的時候,她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明月!”
“是!”他白了她一眼,複又從她手上搶了返來,“那次遇狼的時候,你給我的那瓶兒,我一向帶著呢,你是從那裡得來的藥膏,還真好用,比太病院配的那些破膏藥好用多了。”一邊說著,一邊給她往手腕兒上抹,還細心地悄悄揉了揉,手勢輕柔,恐怕再弄疼了她。
“嗻,主子甚麼都冇瞧見,甚麼都冇瞧見!”
見明月不滿地橫他一眼,他也不惱,趁她不備,俯下頭在她臉上“啵——”的親了一口,大笑著逃了出去,氣得明月在他身後直頓腳。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頃刻,方纔走出雅間兒大門的康熙身子一僵,緩慢地退了返來。
“當年蘇克薩哈一家遭難的時候,明珠但是袖手旁觀的,便是對如玉姐弟,也是半點兒照顧都冇有,如玉內心天然是有設法兒的。”見他苦苦思考,彷彿有些不明以是,明月開口提點道。
明月一滯,此人還真不客氣,她看看他放大的光輝笑容,直感覺自個兒真是問的多餘,這時候兒就是冇事兒,他也得找出點兒事來,看在他方纔幫她擋茶壺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幫他看看吧。
康熙左支右絀,頃刻間險象環生,如何會如許?外頭的侍衛呢?
“那你方纔跟他那麼難捨難分的,又是做甚麼?”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容若那小子他是曉得的,夙來討女孩子喜好,如果這丫頭也對他動了甚麼心機,他哭都找不著調兒。
太醫?明月一嗤,她纔不消那些廢料呢。不過,他手上阿誰小瓶兒可有些眼熟啊。她一把拿過他手上的瓶子,“這個,不是——”
一個膽小些的侍衛抬腳想要上前把他攙起來,明月驚叫一聲,一把拽過那滴著水,感染著茶葉碎瓷片兒的桌布,將本身蒙了起來。